“不想做孤的妻子也可以,那便做妾吧。”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妾室如同玩物一般,没有任何权利,你姐姐是我大哥的妾室,什么滋味你问问她。”
奚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也许是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所有人都宠着他,他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坏人。
不讲道理,我行我素,还拿他爹威胁。
突然说要他做什么太子妃妾室。
这一瞬间奚容非常非常的后悔。
他真的就听信了外人的说辞,真是以为支魈不告诉他他爹的消息。
如此就中了圈套。
太子突然愣了一下,“怎么又哭了?”
奚容别过脸,哽咽道:“是我太蠢了,上了你的当。”
太子眼眸微动。
把奚容掳过来,是为了稳住张鹤。
张鹤手里有兵,但是这个人他看不透,很不放心。
见他一直在探奚容的消息,便知道奚容对他很重要。
从当初在天香楼就知道,张鹤很喜欢这位奚家小公子。
最近支魈名声鹊起,幸而他早就有了准备,在山寨里埋下了人。
本来是想粗暴的把人绑来,没想到稍微骗骗就来了。
好蠢。
这种小傻瓜到底是怎么得到张鹤的喜欢的?
张鹤可是出了名的冷静和聪慧,他是他手中一把利剑,不可或缺。
若是没有弱点很难掌控,但他偏偏很在意奚容。
颜俞京轻轻碰了碰奚容的眼泪,他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
的确是,非常的漂亮。
哭起来更美了。
甚至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蠢。
很可爱。
把人掳来,不可能锁着囚着,他是要让奚容和他成了利益共同体,没有什么比婚姻更牢固的了。
漂亮是漂亮,但是还没有资格当他的太子妃。
顶多做个妾室。
妾也是他的人。
往后张鹤只能瞧着、只能被栓在这儿,若是张鹤能立下汗马功劳,也能把人赏给他玩几次。
颜俞京本来没什么道德可言,天下最没有道德的是他的父亲,皇室的混乱程度会把人逼疯,他的道德和仁心早就在他母亲以及母族被屠杀的时候全部失去。
天下混乱是必然的,很早很早就已经埋下了祸端,他要是不起这个导火线,他的几个兄弟也会下手,他甚至占据不到京都,也杀不了几个哥哥。
张鹤好几次都想去找奚容,如今他把奚容弄来了做了他的妾室,张鹤便不用来去找人。
往后也能为他所用。
颜俞京轻轻的帮他擦了擦眼泪,有些温柔的哄道:“别哭了,做孤的妾室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若是表现得好,孤便准你见你爹爹,你若是喜欢什么玩意便跟孤说,孤都满足你。”
奚大人早就死了。
死在那□□宫之时。
好些武将都投了降,文官也不少,却也有好些人要去给先帝陪葬。
多数是文官。
平日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官,一帮子迂腐的老家伙,竟是铁骨铮铮的,骨气大得恨。
杀了先帝便是自尽了。
颜俞京当时没有注意奚大人,但是张鹤分外注意。
他记得那刀子抹了一半就被张鹤抢过了,还找了太医救,但出血太多了,不久便死了。
颜俞京打开奚大人的手,见他手里拿了块玉牌。
上面刻着一个“容”字。
应该是他儿子奚容的。
他当时想,既然如此舍不得他儿子,到底是怎么义无反顾的去死的。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文人的脑袋,不知道先帝这样恶心的君主有什么可忠的,但他们义无反顾的放弃生命,确实让他有所触动。
便都给了这些臣子厚葬。
颜俞京从手心里拿了块玉牌出来,奚容连忙抢过去,连哭也不哭了,喊道,“这是我爹爹的!”
这块玉牌他父亲一直贴身携带。
他知道他父亲很爱他。
奚容把玉牌紧紧的握着,太子帮他擦了擦未干的眼泪,温和的哄道,“玉牌都给你了,别哭了。”
漂亮的奚公子眼睛干净清澈,不谙世事的死读书,是个很好骗的小傻瓜,只要一直拿他父亲吊着他,肯定是能言听计从的。
虽是名义上做妾室,但他也不会碰他。
他可没有碰男人的癖好。
.......
张鹤得到消息的时候匆匆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见奚容坐在太子的旁边。
两个人坐得非常近,太子还拉着奚容的手。
太子笑道:“事情办得匆忙,也没通知张大人,昨夜孤已与容儿喝了合卺酒,他如今是我的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