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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第 133 章(1 / 2)

第133章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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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令月倒没什么,顶多是不接单子不要钱,倒霉的是她面前的病床上,沉睡不醒的病人——

依稀可以看出,病人年轻不大,二十多岁的年纪,青年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瘦得皮包骨头,十分单薄,他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惨白,躺在那里,生命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令月的视线落在他的额头,忽然目光一凝。

这边,滑跪的沈夫人哪还有刚才的半分傲慢,只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她:“令小姐,是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跟小人过,帮忙救救我们家儿子吧。”

令月被她的能屈能伸给吓到,不禁后退半步,视线落在病床上的男生脸上:“救是能救……”

她有些迟疑,沈夫人见状,直接喊出声:“一千万,不,三千万,只要你能救下我唯一的儿子!”

令月立即笃定道:“他能活!”

但是其他的,她就不敢保证了。因为根据她刚才观察的情况,这家伙的夫妻宫有一道桃花劫,造成了根深蒂固的裂纹,这辈子恐怕都修复不好了。

而且,根据令月观察,对方似乎并不是中了什么歪门邪道的秘法,而是一股生命力,一直不断吞噬男生的生机。

令月还没来得及细想,滑腻的微凉擦过手腕,她轻轻嘶了一声,忽然听见青蛇蛊的碧玉的声音:“主人,我知道是什么。”

令月垂眸,碧玉摇了摇翠绿鲜艳的蛇尾:“是蛊,他被人下了苗疆的迷心蛊,也就是世人俗称的情蛊。”

令月默默蜷起尾指,沉默半晌,即使是刚才滑跪的沈夫人也不由得怀疑起来,这位到底行不行?

令月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圈,卡在她不耐烦的紧要关头,忽然出声道,直勾勾地看向沈夫人:“夫人,作为病人的母亲,你应该最清楚,之前请来一些大师做法斗法,恐怕都没效果。”

令月越说,沈夫人越是忍不住点头,这话简直戳中了她的内心,她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然而,根本没用!

她不迭点头:“是是是,对对对!我请了很多大师来做法,但是没有一个人让我的徽白苏醒!令小姐,啊不,令大师,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病吧?”

令月点头,直接道:“他没有中邪也没中咒,他应该是中了蛊。”

“中蛊?!”沈夫人一怔,差点儿吓得厥过去,就听令月解释道:“因为我曾经了解过,所以能够认出来,不过,寻常人是不怎么可能接触到蛊虫的,这些,应该只有苗疆才会有。”

突然听她说起这些,沈夫人脸色讪讪地说:“是这样没错,我儿子沈徽白前段时间刚从湘省旅游回来,之后突然身体变差,从开始的头晕恶心到现在昏迷不醒,难道就是那时候被人下了蛊?”

她说着,惊恐地攥紧手掌:“救他!大师你一定要救他呀!”

令月抛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手腕上的青蛇蛊碧玉发出嘶嘶嘶的叫声,有点儿馋。

青蛇蛊丝丝滴吐着蛇信子说:“主人,我已经闻到情蛊的味道了,就快成熟了,听说情蛊特别甜,我还没尝过是什么味道呢。”

令月听着便知道,对付情蛊,青蛇蛊完全不在话下。

与此同时,病床上的病人手指抖了抖,盖着的薄被底下,病号服覆盖的平坦的肚皮上,一个小鼓包仿佛感受到危险的存在,焦躁不安地浮在肚皮上,跑得飞快。

然而它再怎么逃,又能逃多远呢。

青蛇蛊垂涎三尺,不停伸出蛇信子感受空气中泛滥成灾的味道:“我闻到甜味儿了,好甜啊。”

它话音刚落,病床上的男生忽然轻吟一声,眨眼间,沈徽白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一切。

“叶、叶修澜?”

他很惊讶,旋即,看见了一直守在旁边的沈夫人:“妈?妈怎么在……咳咳咳……你们怎么在这里?”他没说几句便咳嗽起来,足可见自己身体之差,毕竟刚苏醒。

沈夫人立刻吩咐保镖升床,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就是巧合,笃信的目光落在令月身上,之前任她百般做法都无济于事,现在,令月一出现,雨过了天晴了,床上的病人他醒了!

沈夫人慌忙为儿子介绍:“徽白,这位就是妈给你请来的大师,快叫令大师,她刚进来没多久,你就醒了,快喊大师啊!”

沈徽白对上令月目光之后,立刻心头一跳,若是以往,看见这样容色姣好的女孩子,他早就装模作样地耍嘴皮子。

现在,他看见她,不由自主的心悸,沈徽白下意识抓紧心口,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瞬间皱成一团,他收敛目光,亦或者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怯懦道:“大、大师。”

令月点头,人醒了,她看得更清楚了。

而沈徽白,在犹豫一瞬后,直接告诉沈夫人:“妈,我有一个女朋友,叫小茹,之前我跟您说过的,我想跟她结婚,求您同意。”

沈夫人觉得自己要气死,什么小茹,她正要呵斥独子,余光瞥见令月,忽然反应过来,吓得肝胆狂震:“大师救命啊!那个、那个小茹是不是就是……就是那个人?”

她说得含含糊糊,令月点点头:“是她。”

令月看向沈徽白,开门见山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不清醒,现在已经变成了恋爱脑,但是,这是因为你中了南疆的迷心蛊,也就是俗称的情蛊。”

沈徽白强颜欢笑:“怎、怎么可能,大师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令月让人拿一面镜子递给他,看见镜子里皮包骨头,瘦得脱相的自己,沈徽白吓得嗷地一声,立即扔了出去。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怎么会变成这么一副鬼样子!”

可不就是鬼样子,除了身上伶仃地挂着一点儿肉,完全就是一具骷髅。

令月说话时,黛色眉尖微微蹙紧,有些不对劲儿,倘若是一般的情蛊,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效果,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像是为了留住情郎,更像是为了折磨对方。

当然,她没直接说出来。

令月转移话题:“应该是蛊虫的副作用,至于这情蛊怎么来的,你还记得吗?”

然而沈徽白已经陷入惶恐不安中,自打知道自己中蛊之后,他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哆哆嗦嗦包进被子里。

令月见状不再说什么,倒是他旁边的沈夫人,当即怒喝:“一定是那什么苗疆蛊女,见我儿子长得帅又有钱,勾引我儿子!肯定是这样!”

“大师,我们赶快拔除虫蛊吧,苗疆蛊女太可恶了!”

一番话说下来,听得令月蹙紧眉头,旁边的叶修澜亦是蹙紧眉头,然而因为没有证据,不清楚真相,他也只能劝诫一句:“真相怎样,我们还不得而知,沈伯母还是不要大动肝火。”

沈夫人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她们沈家虽说是豪门,可和叶家相比,完全不是一个体量和概念。

她闭上了嘴巴,眼睛却透出一股愤懑。

令月无声笑了,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场上唯一的“病人”身上,她不会去问沈徽白,人都是会骗人的,可是记忆不会,他命运线里的过往不会骗人。

当她清透的目光扫过来时,沈徽白狠狠打了个激灵。

令月微微眯眼——

山明水秀,山岚如黛,潺潺流淌的小溪自山涧飞流而下,弥漫出浅白色的水雾,百灵鸟般婉转的歌声与溪水合成一曲,穿着休闲装的英俊男人出现在山水之间,令月本能知道,这人就是沈徽白。

一身皮囊倒还看的过去。

他在一群戏水的苗女里,直勾勾地盯着上游,孤零零一个人梳洗的女生——

她是灵秀山水孕育出的精灵,纤细雪白的手握着枣红色的木梳,长长的乌黑的头发下,是叫人惊艳的姣好容貌。

几乎一瞬间,沈徽白捂住心口:“真漂亮。”

常驻这边的下属瞬间皱紧眉头,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这些都是苗寨的姑娘,性格泼辣,本事惊人,咱们这些汉人,千万不能去招惹她们。”

沈徽白正在兴头上:“如果我非要招惹呢?”

“少爷,会出大事的!”

沈徽白笑了一声,很显然,他并没放在心上,反而说:“究竟能出什么大事?难道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下属根本劝不住他,沈徽白回去后满脑子都是苗女的美貌,他本性花心又浪荡,交过的女朋友,双手双脚加起来数都不够用。

花心惯了,对感情更是随心所欲。

他开始狂热追求单纯的苗女,亲自采摘鲜花,插成一大束礼物,知道她喜欢读书,直接买来最新款的平板电脑,甚至为苗寨扯来了网线,却打着义务援助的名头。

陷入自己热恋的沈徽白并不在意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更没发觉其他人对苗女的古怪态度。

他炽热的目光盯着漂亮的苗女,想她所想,做她所做。

他告诉她玫瑰花的花语,一起在月色下谈心,可以说,满足了对方的全部幻想,一个英俊,善良又赤诚的贴心恋人。

一个是情场浪子,一个是单纯姑娘,就算她的心比冰山还冷,也早就被他一次一次的追求融化成一汪春水。

终于,在某个夜晚,姑娘的家里,他被带进门,初初进去,遇到一个穿着苗衣的老婆婆,不声不吭地站在身后,突然对上她满是褶子的老脸,沈徽白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桑茹主动握住他的手,羞怯地说:“是我奶奶,她眼睛不好,你快走。”

说着走,手指却指向楼上,沈徽白瞬间明白,露出温文儒雅的微笑。

“好茹茹。”他在女生耳边呵气,全副心神都在她僵硬的身体上,并未发现,眼盲老太太惊怒交加的目光。

等他离开后,木板传来噗通一声。

桑茹跪在地上,方才的眼盲老太太定定看着她的好孙女:“这就是你看上的汉人?”

“你知不知道,作为我的传人,下一代生苗,你怎么能看上一个汉人!”

桑茹倔强地看着她,她们苗寨唯一的草姑婆,也是唯一的生苗,抿紧嘴唇,一声不吭,一双漂亮的杏眼却比天上的明星还要璀璨漂亮。

僵持半天,终究是老人叹息一声,后退半步道:“算了,我老了,我管不住你们,但是,如果他敢辜负你,拼了我的命也要把他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