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月转过身定定看着旷亦:“那我呢?你将我置于何处?”
“什么叫夫妻?不该是同甘共苦吗?难道真的要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成了什么?”..
“我若是这无情无义之辈,何必与你蹉跎了这么久,都要坚持下去?”
旷亦瞧着妻子脸上的泪痕,不禁心头一痛,她是将军,在将士们面前素来整肃严苛,唯独将所有的眼泪都流在了他一个人的心上。
“墨月,别哭!只是此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个家不仅仅有你和孩子,还有你的长姐,你的姐妹,你的姨娘们,你身后的虎贲军。”
“我晓得人啊有时候做出一个决定确实很难,可总得找一个最趋利避害的办法,故而我必须得……”
“你不必牺牲自己,成全我们,”楚北柠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恰好将这小夫妻两个痛断肠的话儿听在了耳朵里。
“长姐?”楚墨月和旷亦忙起身给楚北柠行礼。
“你们两个随我来!商量商量对策!”
楚北柠冲这一对儿苦命鸳鸯招了招手。
楚墨月眼底掠过一抹希望,听着长姐的那个意思怕是还有办法,还不至于到了最坏的打算。
两个人跟在了楚北柠的身后来到了侧厅的书房里,刚走进去便看到楚家几个姐妹都在,便是连外嫁的楚依月她们也来了。
楚望月瞧着三姐走了进来,上前将她扶着坐在了椅子上,旷亦脚下的步子顿了顿也坐在了妻子的身边。
所有人都看向了楚北柠,每逢家族里遭遇重大变故,她们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瞧着长姐的脸色。
楚北柠扫了一眼满屋子的女眷,看到楚依月等嫁出去的姑娘只身一人来倒是松了口气。
“依月,望月,还有昭月,你们三个切莫将自家的夫君卷进来,如今楚家必须要低调行事做人,才能保得暂时的平安。”
“皇上已经对我们心存忌惮,你们好生和各自的姑爷说,这几天不要在朝堂上说任何关于楚家的话,不要替楚家和咱家三姑爷开脱。”
“他们越是替三姑爷开脱,三姑爷死的越快!你们都省点儿心,低调一些。”
楚依月红着眼眶应了下来。
楚望月看着自家长姐:“长姐,那现在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让乌孙的那个畜生带走三姐夫吗?”
楚北柠缓缓坐在了正位上,这事儿她也愁啊,怎么办?
她咬着牙:“干脆逃了算了!先出去避避风头,到时候等风平浪静再回来!”
楚墨月脸色一白,旷亦却摇了摇头:“长姐,不可,我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终归还是会连累楚家的,其实最好的办法……”
旷亦突然想起来方才妻子和他生着闷气,倒是不敢再说下去。
“旷大人太悲观了,”书房门口处缓缓走进来一个穿着一件玄色锦袍的高大的男子,正是回去换了衣服再来靖北候府的玄鹤。
难得的是楚家所有人对于玄鹤陡然出现在这里都已经习惯了,玄鹤虽然是避开那些皇家暗卫翻墙进来的,可依然袍角利落整洁,仿佛天地之间可着他一个人可以撒欢儿似的。
楚北柠没想到玄鹤也来了,外面那些守着门的奴婢们给玄鹤开门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她眼底掠过一抹欣喜忙疾步迎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