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柠随同玄鹤一起乘着马车到了御河边,远远看去整条穿城而过的御河河面上放满了彩灯,还有各色彩船浮在河面上。
御河顿时像是从天际间蔓延下来的流光溢彩的彩带,美得惊人夺目。
河岸边却是各个世家大族搭建的彩棚,里面供各家女眷休息看灯。
河面上修了一座类似于浮桥的台子,绵连数丈,台子上修着丈许的木头架子,最顶端的尖子上却是放着一只满怀才能抱得下来的彩球。..
虽然现在已经立春,可依然是春寒料峭,距离真正的暖和还差远了些。
故而河面上还隐隐有些浮冰,却在这灯光的晕照下显得分外璀璨夺目,那架子上的彩球却是用鲜花做成,是晋武帝命人从南疆之地,不知道跑死了多少马儿才运到了帝都。
此番最靠近台子的便是皇亲国戚们的彩棚,紧跟着的是世家大族的彩棚,按照尊卑等级排了下来。
因为今年改了规矩,百花会不分什么成婚与否,只要是大晋朝的有志青年都可以参加,故而显得尤其热闹,彩棚都挤不下了。
不过比试的时候还是老规矩,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男子大多参加骑射切磋,女子大多参加诗词歌赋。
不管怎么样,都是使出来浑身的解数,争得就是个面子。
楚北柠和玄鹤的马车停在了彩棚边,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朝前走去。
此时的楚北柠已经完全不同往常,所有人看着楚北柠的眼神甚至都有些期待。
毕竟这几个月来但凡是发生一些轰动的事情,楚北柠必然会是那风暴的风眼。
不过之前楚北柠也参加过百花会,那个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虽然这几次楚北柠出风头,但是都和诗词歌赋不沾边儿。
她一向在这方面就是个草包白痴,今儿不知道和梁王爷一同进入场中比试,到底要闹出多大的笑话来。
楚北柠也看出来自己的人气不低,只是那些看过来的视线过了几分玩味和嘲讽。
她也不理会这些无聊的人,紧跟在了玄鹤的身后,要去皇族的彩棚需要经过裴家这边的棚子,刚擦着裴家彩棚准备走过去。
突然一道清丽的声音故意大声说了出来。
“呵呵,她能有什么出彩的?出丑罢了!”
“之前的百花会大家又不是没有见过她的丑态,如今不知道使出来什么手段强行嫁了梁王,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这话儿的正是裴家二小姐裴雨鸳,上一次在顾家的诗会上,她那么用心却还是让楚家四小姐楚望月将顾伯懿抢了去。
这一口气她哪里能咽得下去?
楚家都是些不要脸的小娼妇!
她喜欢顾伯懿已经喜欢好久了,顾伯懿是帝都第一才子,她是帝都出了名的才女。
才子配佳人,本来那么好的一段佳话,却是被楚家姐妹给糟蹋了。
眼瞧着楚北柠缓缓走来,非但不知羞耻,还仰起头,端得是比往日明艳动人多了。
楚北柠治好了脸上的黑色印记后,就像是蒙尘的明珠,陡然被擦去了上面的灰尘,变得绝艳夺目了起来,隐隐将彩棚子里的其他贵女硬生生比了下去。
裴雨鸳和她的姐姐裴未央,那可是帝都里数一数二的美人,此番却是被个楚家的草包压过一个头,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