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我真就是好奇过来看,当年的事儿半点不知情……”
“傅掌门是什么时候到的七玄门?”
“好像是十八年前,只记得是老掌门的远房侄子,天赋不错慢慢崭露头角……”
夜深人静,白虎楼还亮着灯火。
张横谷和宋驰在屋里询问着当年的情况,折云璃则抱着佩刀站在门口,注意着周边动静。
在等待片刻后,后方大院传来动静。
身着黑袍衣冠整齐的夜惊堂,从廊道中走了过来,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看起来是刚干了很开心的事。
发现云璃站在门口,夜惊堂才收敛心思,来到门外望了眼:
“怎么回事?”
“刚才有人跑到附近打量,是七玄门的人。宋叔他们说,七玄门的掌门刚接班时,身形和惊堂哥猜的差不多,估计就是那个赵红奴假扮的……”
“顺着江往下走,距离官城不算太远……”
“估计快了,去码头看看吧。”
因为夜色已深,夜惊堂又不在,船上灯火大半熄了,青芷三娘等都已经就寝,唯独习惯晚睡晚起的太后娘娘,站在船楼过道的围栏边缘,眺望着江畔夜景。
“唉,待会要去办事,估计没时间……”
两人随口闲谈片刻,夜惊堂便走了过来,扫了眼神色微凶的大笨笨:
“殿下不休息?”
夜惊堂带着云璃来到跟前,虽说还有事情在身,但也没急着走,先转头道:
……
——
哗啦~
夜色已深,从上游而来的大船,在夜色中缓缓驶过江面。
东方离人被折腾的是有点累,但姐姐她们还没到,要是过来瞧见她被操劳的爬不起来,还不得把她笑死,对此只是道:
“圣上她们还没过来?”
夜惊堂刚才在欺负笨笨,这种事哪好明说,只是半开玩笑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乱问。”
太后娘娘轻叹道:“晚上睡不着,在这里吹吹风。刚才和夜惊堂出去玩的怎么样?”
折云璃听见这话,自然是不乐意了,当即就要趴到背上让夜惊堂感受一下谁才是小孩子。
但折云璃还没跳上去,房门便打开了,惊的云璃连忙站好,做出无事发生过的样子。
东方离人跟着夜惊堂出去,哪里是游玩,完全是被玩,而且玩的好大,白给了大便宜,到现在都有点羞于见人。
“这吴掌柜,应该是真不知情,只是被傅桐生安排在这当个眼线,看你过没过来。傅桐生此人十分可疑,除开杀人动机,其他都对得上……”
东方离人心头还带着羞愤,只是含糊回应:
“是啊。待会让夜惊堂也教你。”
说完之后,东方离人便扛着鸟鸟进入了船楼。
听见太后询问,东方离人肯定是不敢把羞死人的事儿分享出来,只是故作平静回应:
已经问了半天的宋驰,从房间里走出来,回头看了眼后,低声道:
而晚上不睡觉的鸟鸟,则在围栏上滚来滚去,轻声咕咕叽叽,应该是在卖萌,提醒太后娘娘该吃夜宵了。
“就是去查了点案子。天色已晚,我先回房休息了,母后和他聊吧。”
折云璃也插不上话,见状便来到了东方离人跟前,关切询问:
“傅桐生为人低调,常年都待在七玄门内,不怎么走动。要过去的话,还得尽快,这吴掌柜被扣下不回去,镇上的人手必然惊觉,很快就会把消息传回去。”
东方离人发现太后娘娘在廊道里打量,抱着鸟鸟上前询问:
瞧见情郎,太后娘娘眼神自然欣喜,在窗口眺望片刻,就见三人相伴跃起,脚点清波落在了船楼走廊中。
已经换回侠女装束的东方离人,慢条斯理走了过来,虽然仪态依旧威严,但脸却有点红。
而侠女打扮的离人,则双臂环胸站在旁边,和夜惊堂还保持着点距离,看模样是又被夜惊堂冒犯到了,正在假装生气,瞧见鸟鸟飞过来,就接住揉了几下。
如常游赏良久后,船只经过了江畔的一个城镇,正在打滚的鸟鸟忽然抬起头,继而就精神起来,朝着码头飞去:
“惊堂哥哥,你刚才在做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七玄门离这儿有多远?”
夜惊堂见已经有了明确目标,便询问道:
“这个傅桐生在什么地方,我过去看看。”
折云璃稍微解释了下方才的过程后,转眼望向冷峻无邪的夜惊堂:
“离人姐,你学完功法了?”
太后娘娘见此往鸟鸟飞去的方向打量,却见三道人影站在江岸码头的火把附近。
“云璃,你先去收拾东西。”
太后娘娘目送云璃进去,母仪天下的神色才收敛起来,走到近前握住夜惊堂的手:
“叽叽~”
夜惊堂把手放在云璃背上,两個人都闭着眼,也不知道在干啥。
“母后还没就寝?”
折云璃虽然猜了很多,但显然还没猜到连太后娘娘上了船,瞧见两人独处,眼神还挺古怪的,不过也没多说,转身就进了船楼。
夜惊堂交流了片刻,廊道里再度响起脚步声。
……
“你待会还要出去?”
“是啊,案子有点进展,得尽快过去收网免得凶手跑了。”
“哦……”
太后娘娘瞧见夜惊堂回来,显然有顺势进屋造小孩的心思,闻言难免有点遗憾,不过还是抬手帮忙整理衣襟:
“该去就去吧,早点回来即可。本宫就是出来散散心,也准备睡了。”
夜惊堂相处这么久,哪里不明白怀雁的心思,当下便搂住腰,想先宠暖手宝一下再出发。
不过正低头之际,夜惊堂又想起了方才糟蹋笨笨的事情,看了看眼前国色天香的脸颊,又站直了几分。
太后娘娘都扬起脸颊准备接了,发现夜惊堂半途收工,眼神自然茫然:
“嗯?”
夜惊堂神色认真起来,如同德高望重的严肃师长,询问道:
“娘娘燕山截云纵,学的怎么样了?”
“……?”
太后娘娘稍微愣了下,继而脸色就红了起来,眼神还有点紧张。
在沙州的时候,她为了逼自己练功,和夜惊堂约定,一个月把燕山截云纵学会,要是学不会,就和侠女泪上写的一样——狐狸尾巴上身、戴着奶盖铃铛跳绳……
那等羞人举动,她肯定做不来,当时还挺紧张的,但没过两天,夜惊堂就跑北梁去了,等再见面都过去两个月了,她也不知怎么就把这事儿忘了……
瞧见夜惊堂目光严肃询问,太后娘娘自然尴尬起来:
“我……几个月前的事情,你还记着呀?这都过一个月期限了……”
“是啊。”
夜惊堂把怀雁搂过来,挑起下巴:
“都过一个月了,学的如何了?”
太后娘娘眨了眨眼睛,吞吞吐吐道:
“本宫……本宫以前学会了,但操心你安危,个把月没练,又忘了……”
“功夫只要学会,哪有忘了的道理。”
夜惊堂见此,便把佩刀拿起来,刀鞘横在身前:
“伱站上去试试,我看下练的怎么样了。”
“……”
太后娘娘确实学会了一些,但好多天没练功,哪里能通过夜惊堂的考核,迟疑了下,只能认错:
“本宫是没练好,我……我认罚行了吧。”
夜惊堂轻轻叹了口气,把螭龙刀放下,又勾住肩头:
“我可不是为了欺负你,而是激励。认罚过后,还是得练,下个月继续考核。”
太后娘娘感觉自己怕是要被欺负一辈子,不过对此也没反驳,回头看了看:
“你现在罚本宫还是等回来?”
夜惊堂倒是想现在惩罚暖手宝,但他手上也没铃铛尾巴,不太好施展,便大度道:
“先办事,回来再说吧,铃铛什么的娘娘自己准备好……”
“啊?”
“我也不会弄这些,总不能让我来准备吧?要不我和水儿说一声……”
“别,她要是知道,非得在旁边看笑话……”
“呵呵~”
夜惊堂说了两句后,便把太后娘娘搂起来,低头含住红唇。
而太后娘娘这时候肯定不觉得无聊了,甚至有点紧张,在亲了几下后,就把夜惊堂撵走,而后回到房间关起门窗,开始研究起惩罚自己不努力的刑具……
——
时间转眼来到第二天。
天南地势狭长,虽然东西绵延三州,但南北纵深不算太大,最辽阔的地方,便是南霄山到清江出海口这片区域。
经过一天一夜跋涉,薛白锦带着凝儿和青禾,赶到了位于大魏最南方的官城,龙门崖下的城池落入眼帘,随处可见来来去去的南北武人。
梵青禾虽然逛遍了北梁各大豪门,但官城这地方确实是第一次来,瞧见刻在海岸崖壁上的两个大字,眼中着实有点憧憬,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