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想要修出一条如蛛网密布连通各家往山中的地道,是为逃生之用,还想在山上修建一处避居之所,平日上山亦可歇脚。
一样的,都是短期不能落实的项目。
“娘,你看看这个。”闫玉将改建地窖的那几张纸递给李雪梅。
李雪梅认真翻看一遍,笑了起来。
“这些人可真精!”闫玉感慨道:“我前头看他们将军营和村子全都圈进高墙里还没多想,可一看这个地道,就明白了,这帮人指定是知道咱关州还要打仗,是了,采石场那还押着一群西州兵呢,他们当过官,犯过事,脑子活,随便听到三言两语估计就猜想的差不多了。”
“我说怎么给设计成这样,这哪像个乡下村子,原来不是为咱们,是为他们自己。”闫玉哈哈笑道:“爹来信说明天就回,可太好了!到时候给他都看看,这个,还有这个,好家伙,咱村如今人才济济!听康爷爷说,修水车设计水渠那些个以前都是河道衙门上的大人,呃,还真是专业对口。”
“咱家旱田和水田都开出来了,只差给水田灌水,你爹回来就好,你正好歇一两日,有啥活计交待给你爹,让他去办。”李雪梅语气温柔,孩子每天早出晚归,白日一头扎在地里,晚上还得操心村里的各种事,又劳身又劳心,做娘的咋能不心疼。
“地是开出来不假,容嬷嬷说,这两日还得再撒些她拌的草木灰,肥地又杀虫,撒种前,还要再铺一层肥,这样小苗才长得壮。”闫玉说道。
他们家没人会种地,好在有容嬷嬷,他们不用太过脑,容嬷嬷让咋干,他们咋干就是。
……
闫老二在虎踞城的百姓基础特别好。
一说要征兵,要补齐到城防军中去,响应者无数。
他这回长了心眼,先去薛百户那要饷银,不光将前头小安村乃至民团兄弟的银钱补足,这新兵入伍的贴补也一五一十的发下去,没有克扣半个铜板。
除银钱外,还有甲胄武器马屁粮草等,闫老二不动则已,动之前和友军,也就是龙兴凤鸣的边军,打听的清清楚楚。
哼哼!
人家有啥,他就要有啥。
该咱们的,别想落下一星半点。
这几日,闫老二就没干别的,天天黏糊在管辎重的大人这边,后者头疼的不行,他们关州边军,从上至下,除了王爷的直属亲卫,有哪个能拿全饷的。
“我说闫总旗,闫老弟,你可别再跟着我了,你可哪打听去,有谁像你似的拿了七成饷?七成啊!要不是咱打赢了北戎,你又将缴获的牛羊皮子折腾出去不少,老哥记你的情,五成都嫌多!你还想咋滴?做人不能这样式,得知足!知足!懂不?!”这位大人一激动身上的盔甲直咣当,嚓嚓作响。
“老哥哥你看你,这不就错怪老弟了么。”闫老二一脸憨厚的上手环住对方的胳膊,后者挣了两下没挣开,就黑着脸看他。
“我咋能不知道老哥你的难处,那饷银我拿的就是头子了,整个关州谁能和我比,我这支新军刚起锅起灶,啥都没有,这要不是老哥哥你,我哪能这么快拉起一支队伍来,咱心里都记着呢!”
闫老二压低声音又道:“换来那些粮食,都在咱村放着,我想着明日回去点点数,旁的人不急,先可着老哥这边的先送,就是不知老哥你这边是咋安排的,存粮的地方找好没有,要是没地方嫌折腾,就先存在咱村子也中,老弟的新兵营就在边上,安全方面老哥尽管放心。”
“……也不会和咱的粮混了,不是我自夸,旁人我信不着,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过老弟手的账,就没错过!”
这位大人挑挑眉,听懂了言下之音,眼角立时带了三分喜。
“自家兄弟我有什么信不着的。”他话锋一转,道:“你那个新兵营位置确实不错,就先将粮食暂放,回头我这边需用多少,再派人知会你去拉。”
“老哥你看咱军马的事……”闫老二脸上的憨厚不再,变得可怜巴巴:“这出来进去的,人家背地里都笑话咱,都是啥啊,骑着骡子驴,要不就是在地上两条腿跑的,平白比人家矮几头,我这都是新兵蛋子,一开始就这么臊得慌,日后这心气咋能上来……
还有那护甲啥的,不穿不中啊,瞧着不像回事,知道的我们是正规军,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是辅兵呢,连那辅兵都比咱们瞧着像样,老哥,我闫二是个要脸的人,你看看,就这,我咋能带的出去见人……”
“行行,别墨迹了,我帮你想想法子。”真受不了这个闫二,太能说了,他脑袋瓜子嗡嗡的,只想让他快点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