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搓洗了两遍,那浑汤的脏水闫老二没忍心浇到菜园,偷偷摸摸捋着院子边边一点一点将脏水倒掉。
等他回来,容嬷嬷已经准备好了饭食。
猪杂面,两颗卤蛋和几根青菜埋在面条里。
闫老二呼噜噜的吃着面条,李雪梅站在他身后,用梳子给他通头发,一边通,一边将头发散开,让它们干得更快一些。
容嬷嬷又去收拾鱼了,厨房里此时只有一家三口。
炉灶上卤猪杂下水的锅小火咕都着。
闫老二吃完了一碗,闫玉马上又给他盛了一碗,面少,卤肉多,尤其是肚根的位置,她爹最喜欢。
这是闫玉特意让容嬷嬷留的,不然这见底的卤肉锅怎么会这么巧,剩下的都是闫老二爱吃的。
闫老二是又饿又馋,这几日在路上奔波,提着心吊着胆,吃啥都味同嚼蜡,没有滋味。
这一到家,真是哪哪都舒坦不说,胃口也大开。
等吃完第二碗,闫老二摸摸肚皮,不能再吃了,他又不是戚家兄弟,差不多填填肚子就得,眼看着就要吃晚饭,现在吃的狠了,错过了饭时,到半夜恐怕又要饿。
闫玉笑呵呵的蹲在她爹面前看他干饭。
习惯性的揣着手。
猫猫在外面刚喵喵两声,就被容嬷嬷扔了一条小鱼过来。
猫猫:……
盯着那小鱼看了一阵,转头看向容嬷嬷,又看向厨房。
歪头想了下,叼起小鱼,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容嬷嬷这边走来。
观察了一圈,猫猫放下小鱼,用爪子将它扒拉到同样大小的一堆。
矮下身子,窝在原地,猫眼半张半合。
“……周围的镇子都收到了信儿,我和戚四只好转去龙兴。”闫老二在讲述他此行的经历:“那龙兴城可真气派,和永宁城看着差不多大,可一进到城里就感觉到差距了,没有永宁热闹,没有永宁有人气儿。
“城门查的特别严,进出都是,要不是我身上带着通行公文,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过关。”
“城里的商家倒是挺诚信,可他们私下里消息也传的太快了,我这边刚订了两家的药,转天都知道,药价足足涨了一成,好说歹说,才给我降下来少许。”
“你们猜咋地,那香胰子在龙兴城卖的比永宁城还贵,我没敢多卖,出了一部分,剩下几块原样带了回来。”
“人参我没拿出来问,就问了问那药铺的卖价,龙兴城卖的和永宁城差不多,我想了想,还是永宁城稍稍熟悉一些,铺子多人也多,咱这样的生面孔也不算太打眼,那龙兴不成,除了驻军,进出的人太少了,干点啥都好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似的。”
“回来我们抄的近路,没走驿站,毕竟咱车上的药现在属于紧俏货,我还真怕遇上不讲究的,再给这批药扣下。”
闫玉不住的点头:“对,得防备这些,就是苦了我爹,近路不好走吧?”
“穿林子过草丛,就别提了,一到夜里,黑灯瞎火的,还不知道是啥在附近叫唤,那个渗人……嘿!还好咱也算是经历过的,咱逃荒不比这苦?不也过来了么。”闫老二给自己描补道:“白天都走的挺顺,去时用了三天,回来两天,啧啧,也就是咱家三宝,换头牛试试,累不趴它。”
“戚四没起疑吧?”李雪梅问道。
闫老二摆摆手,“戚家兄弟那实在的,就闷头跟我走,啥话都没有……好兄弟啊!”
“我还打听出一个事来,咱村里边上这条河竟然是打凤鸣流出来,过了龙兴,然后是咱这,长平不是靠海么,估摸着是入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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