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在王府发了不小的脾气。
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再如何恼怒生气,他也知道是不能过头的,永昌帝正在气头上,他如果还不知道收敛,那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永昌帝倒是轻描淡写的,见了冯公公回来复命,便挑了挑眉:“如何,他是个什么态度?”
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其实皇帝对于这个儿子实在是已经失望透顶了。
冯公公作为永昌帝身边的得意心腹,当然也知道永昌帝的心意,便轻声说:“圣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王爷已经接旨了。”
什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么说,那就是鲁王并没有意识到错误,对这圣旨还是不服的。
永昌帝冷笑一声。
他这才刚准备让冯公公出去,贤妃便过来求见了。
永昌帝皱了皱眉,还是让冯公公叫贤妃进来了。
一进门,贤妃便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圣上,是不是老四做错了什么事??这个节骨眼上,您让他去蓟州,他府里的事情怎么办?明辉跟阿笙他们都还下呢,现在老四媳妇儿已经去了,府里连个主事的后宅妇人都没有,老四又再这么一走,那孩子们可怎么办呢?”
贤妃接到消息的时候人都是懵的,分明鲁王妃都已经站出去顶罪了,怎么永昌帝却还是让鲁王去蓟州养马?这哪里是什么差事,这根本就是在给人穿小鞋。
谁不知道蓟州养马是个什么差事啊?
虽然她也知道永昌帝总不会无缘无故便下这个决定,可是思来想去之后还是无法忍受,这才会过来想要打听打听消息,总不能自己这边一无所知。
永昌帝淡淡的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慢慢的问:“你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贤妃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往下掉,她是真的伤心,见到永昌帝这么问,便更是忍不住委屈了、:“圣上这话问的,臣妾不过是个深宫妇人,能知道什么?这么突然,老四媳妇儿前脚才走了,您后脚就让老四去蓟州,臣妾现在都还觉得奇怪的很......”
永昌帝便笑了一声,他也没打算跟贤妃卖关子扯闲篇,冷冷的将应长史和宝川公主的事说了,沉声说:“明面上是老四媳妇儿的错,可一府长史,脑子又没出问题,他会心甘情愿听一个妇人驱使?贤妃,有些话,不必朕说的太明白了吧?”
贤妃的嘴唇动了动,一张脸白的惊人。
她知道永昌帝的意思了,永昌帝根本就没有相信鲁王妃的那番话。
所以鲁王妃死了,反而更让永昌帝恼怒,更让永昌帝认定鲁王是别有用心,而且事后还不惜让枕边人出来顶罪......
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永昌帝垂下眼,面色仍旧是淡淡的:“人贵有自知之明,以后如何,以后再说,可当下,朕让他去蓟州历练,对他是好事,但愿他能明白朕的这番苦心。”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贤妃哪里还能说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