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年陶院明里暗里的打压韦家的下属亲信,把韦家调回京城,并且在登州安插自己的人,但是,韦家还是在登州有着特殊的地位,所以朝中才会有这个决定,让韦嘉朝接管文登营。
只是如此一来,太夫人却不放心了。
以前他们还能掌握登州,是因为韦家世代便是驻守登州的,登州的军务郑谦和陆子谦他们根本无法插手,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那边的形势必定已经跟以前截然不同。
韦嘉朝一个人过去,她是无论如何不放心的。
她是韦家的老封君,也是当年能够以女将之名带兵出战的头一人,于情于理,她跟韦嘉朝一道过去,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陆明惜有些担忧的看着陆明薇:“明薇,原本我也不放心你跟云亭留在京中,但是......”她沉默片刻,认真而坦诚的苦笑了一声:“但是我之前也与你说过许多许多次了,若是有的选,我是想要离开京城自立门户的。你也知道,京中的流言蜚语有多少,加上还有一个如今还未知如何的父亲,我实在是不想再继续待下去。”
其实还不只是这些,还有邵家。
自从邵皇后怀有身孕之后,邵家便又开始有接触她的意图。
她不知道邵家为什么这么做,也不想知道。
但是她实在是不想再跟邵家有什么牵扯了。
陆明惜说到这里,心中的愧疚已经无以复加:“我知道,我是长姐,不该把责任都推在你身上,外祖母跟我们都去了登州,你便跟云亭是......”
可是不这么做,还能如何呢?
陆明薇是已经定下了一定得去宫里做伴读的了。
陆云亭也是陆家现在唯一的嫡子,他若是要走,宗族那边也绝不会答应。
韦太夫人心里很不好过,握着陆明薇的手:“要不然,你便跟我一道走,我去跟圣上请旨。”
不过是带个外孙女儿走,圣上想必是不会不同意的。
这么一会儿功夫,陆明薇却已经想明白了,她笑了起来:“这怎么行,哪怕是圣上允许了,我怎么能留云亭一个人在京城呢?他是现在常勇侯府这一支唯一的嫡子,许多事都得等着他处理,他若是走了,族中以后不会承认他。何况,也不能让他面对常勇侯的刁难。”
她现在私底下已经直接称呼陆显宗叫常勇侯了。
反正他们彼此之间都已经彻底撕破脸,根本没必要再装什么父女情深。
陆明惜皱起眉头:“可是.....”
“没什么可是。”陆明薇抬头,眼睛亮亮的看着她:“要去立女户,是阿姐的心愿,你还要给囡囡做榜样呢,让囡囡长大了以后也跟你一样,自强自立,不被男人束缚左右。何况,登州才是外祖母跟舅舅该去的地方,他们本来就该横刀立马,本来就该是翱翔天际的雄鹰。至于我,我也有我的路要走,我自己可以。”
她一定可以。
什么事都变好了,她没有理由变得更差,不管怎么样,都会走出一条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