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产出极少,物资匮乏。除了极富贵的大户之家,大汉之民,都是两餐制。
但似赵框这种军中士官,虽也是规定两顿正餐,但在午时,却可额借着交班之际,谋些福利。多了没有,两三个小菜,一壶浊酒却是滋润的很。
而这个时候,会做人的官长,一般也都会派下一壶酒,让各自的士卒过过瘾。所以,这午时便成了所有人每天的盼头。
吧嗒着嘴儿,赵框一手抚着肚子走进门房,一眼便看见一张案几上,早摆好了一碟腌黄豆,一碟卤豆干。案几后面,交班的赵忠正笑眯眯的捏着个陶壶,往眼前的小盅里斟酒。
使劲吸了吸鼻子,将那淡淡的酒香吸进肺里,赵框陶醉的呵了口气儿,这才双目放光的几步跨了过去,呵呵笑道:“赵大哥今日来的好早,菜倒罢了,这酒闻着来劲儿,可不是城西老铺子家的?”
赵忠大笑,一边伸手肴客,点头道:“你这厮便是狗鼻子,这都闻的出?正是老铺子那边压箱底的宝贝,我可不知费了多少口舌,才讨来这一小壶,今个儿便便宜了你。”
赵框愈发欢喜,急火火就案几前坐了,伸手抢过小盅,一仰头便饮了下去。酒入喉头
,闭着眼回味半响,这才满足的砸吧了下嘴儿,嘿嘿笑道:“好酒!却不知今个儿什么日子,竟让大哥这般破费?”
赵忠眼中闪过一抹儿幽光,随即耷拉下眼皮,拿起陶壶又给他满上,淡然笑道:“嘴馋了,哪有什么讲究。你再有两个时辰下值了,便多饮一些,待会儿自在这小睡一会儿就是,外面便由我照应着…..”
这内城守值,颇有些后世的卖场人员两班倒的意思。第一班的从子时起,直到下午的申时结束。而第二班,却要自午时起,一直到亥时为止。两班中间便有两个时辰的重叠时间,赵忠说让赵框只管歇息,却是将后面两个时辰的执岗权限,全部接了过来。
赵框大喜,连连称谢,不多会儿,便已熏然。赵忠陪着吃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去安置下午的值守之事。
赵框没了心事,将一壶酒尽数喝了,这才踉跄着往屋里一张简陋的榻上倒了,呼呼睡去。
这一睡不知天昏地暗,直到隐约中忽听似有金鼓之声传来,不由蓦然惊起。使劲晃了晃头,侧耳听去,却听外面一片乱声入耳。不惟如此,远处还有阵阵的鼓角之音传来,从声音上判断,却是来自于外城西北二门的方位。
这一惊非同小可,只瞬间便已酒意全无,探手抓起一边的兵刃便向外跑去。
及待出了门,却见自己原本那班手下一个不见不说,便后面接班的赵忠等也没看到。而街上,却有一队队士卒,面色紧张的往来巡视。但凡遇上行人,二话不问,全数抓了再说。
不绝的呵斥之声中,还有许多人搬抬着滚木,挑着大石等物往外急急而去,合着已然清晰的鼓角之声,一派紧张的氛围。
赵框心头急跳,伸手扯住一个过路的兵卒,指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