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几次奔突不出,驻刀急喘之际,忽闻一声清朗的怒喝传来。围在前方的众血旗军随声两边分开,一骑昂然而进。
银盔银甲素罗袍,胯下白马如龙,摇首摆尾之间,竟有飞天入海之势。一杆通体银光的大枪,枪尖处,寒光迫人,犹自凝着一滴将落未落的血珠。
赵云!
周仓两眼猛的一缩,心头浮上了这个恐怖的名字。四下里忽然空气为之一凝,透出一股子侵肌砭骨的冷意,如山如岳的威压,随着对面赵云的前行,扑面而来。
眼前的一切,一半正常,另一半却全是血红。那是额头上血水涌入眼中所致。
周仓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却血色依然,只带来一阵的刺痛。
“我主曾有言,若将军肯降,必待以上礼。不知将军意下如何?”轻拍玉狮子,待到了近前,赵云驻马举枪,沉声喝道。
周仓一愣,随即却嗔目大怒道:“呸!某岂卖主求荣、贪生怕死之辈!你等害我主公,杀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天!鼠辈安敢辱我!”
喝罢,两腿一夹胯下战马,猛然前冲,擎刀便向赵云冲去。大刀带着一股猛恶的锐啸,直取对方颈间。
赵云眼眸一缩,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随即两眼蓦地爆出寒光,同时催马,手中银枪一颤,霎那间,身前如同耀起灿烂群星。点点星光中,凌厉的杀气滔天。
狂风乍起,气劲四溢。草屑飞尘暴起之中,银色的枪影,黑色的刀光,电光石
火间交汇在一起。却在转瞬间,又同时敛去。
风息、尘落。
相对的两人两骑,几乎同时停住。赵云目光深沉,眼神中杀气敛去,一抹儿惋惜悲叹之色划过。银枪挺直如磐石,稳稳的横在空中,向前探着,如同定格的影像。
沧琅琅!
周仓手中已然斜落至赵云肩头上的大刀,忽然跌落尘埃,弹了两下,发出一阵的颤音。
两眼望着眼前银光闪闪的枪杆,流露出骇然惊绝的神色。咽喉处,锋利的枪尖深没其中,血水如陡然刺破的水囊,沿着露在外面的刃面不绝流下。
“嗬嗬——”
张大嘴巴拼命的吸着,却在破裂的咽喉处引起一阵哑声,窒息迫近,眼前一切都开始模糊、远去。黑暗,如潮水般涌上,直至将他全部淹没。
看着周仓眼中光彩逐渐暗淡下去,终至无力的将头垂下,赵云再次轻叹一声,猿臂轻抖,啵的一声,将银枪收回。随着银枪的拔出,周仓坐于马上的尸身,噗通一声,自一侧栽下,战马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如同挽歌。
“休伤了他尸身,连同刚才那边的那个,好生葬了。”赵云瞥眼看看地上已没了气息的周仓,淡淡的吩咐着。随即,不再多说,只将大枪一摆,直往北边而去。
那边,正是刘备与魏延逃脱的方向。血旗军早已分出一半人马,紧紧追上去了。那魏延勇猛,更盛这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