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是都已经造好了,但随着这个好消息同时而来的另一个消息,可就太让人闹心了。
河口附近,发现公孙续所部活动的迹象!
得到这个消息的刘备,如同困兽一般就在堂上转悠开了。这个公孙续前些时日不是已经撤退了吗?
按照当时斥候探察的情况,对方应该是已经回了辽东才是,这怎么就突然又在河口冒出来了?
“对方具体有多少人可曾打探清楚?魏延将军那里可有过冲突没有?”刘备沉思良久,猛然停住脚步,抬头向斥候问道。
“这……回禀主公,对方的具体情形尚未知晓。只是近几日发觉有人窥伺,根据遗留的痕迹看,皆为小股部队。因对方并未攻击我等,故而,魏将军只令加强巡视,并未与之交手。”
“嗯?小股?”刘备听的一愣,想了想问道:“我给文长拨了三千兵马驻守,既然是小股,何以不加以击溃并查看明白?”
刘备说到这儿,语气中已甚为不悦了。斥候心中暗暗苦笑,面上却只能恭敬的禀道:“…….对方虽为小股,但胜在数量不少。前后总有二三十支,各在不同方向出没。我等不敢分兵,唯恐中其诡计。魏将军之意,是请主公可否再增派些人马。他已在那边筑起一座土城,只要兵力充足,届时总能防些时日,保的主公安全撤离……”
刘备微微一愣,沉吟一下,随即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说着,挥手令斥候退下。
那边既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还筑起了土城,那么增派人手什么的大可不必了。既然公孙续的踪迹在那边显露,保险起见,不如自己直接率大军尽数退往土城而守就是。只要稍稍拖延些时间,也足够自己等人撤离了。
想到这里,又再将其中细节仔细推演一番,面色转为坚毅,扬声将亲卫喊来,传下令去……
是夜,浮阳城头一片寂寂,除了少部分往来巡视的兵卒,激战了一天的守卒,三三两两的倚着墙壁睡了过去。
这种旷日持久的攻防
战,最是考较人的意志力,疲惫到了极点的士卒,但凡得点空闲,都要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不惟守城方如此,攻方也是如此,所以,城上城下都渐渐陷入难得的宁静之中。
就在这种情况下,二更时分,浮阳城的东门却悄然打开了。先是一队骑卒疾驰而出,半响后,便是大队的人马鱼贯而出。
虽然如此多的人马行动,但却除了略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外,再无其他声息。月明星稀之下,整队人束马衔枚,逶迤而去。
身处队伍最中的刘备在亲卫的护持下,一边催马而行,一边转头看看渐渐模糊的浮阳城,扭回头时只微微叹了口气。此番一走,前途迷茫未卜,终不知何时才能再回。
落寞的气息笼在心头,他低头而行,心下实是一片凄凉。眼前似是忽然暗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一惊之下,抬头四望,却并不见什么异常。
夜空之上,月影中一只孤鹰掠过,身态蹁跹,斜着身子,翅膀诡异的抖动几下,随即鼓风而去,往南边而去。
刘备低下头,轻轻吁出一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