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丢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下子把曹仁几乎打懵了。江夏那边自有文聘顶着,青州张合压根就没能突破。而自己这边,数战连胜,将欲要图谋荆南的周瑜打的满地找牙,龟缩在巴陵小城中,胜利的果实,指日可摘。
这种情况下,怎么会突然的,自己大后方的襄阳就会丢了?而且,不但襄阳丢了,因为襄阳出了状况,汉中的张绣居然也敢探出头来,将已成孤城的上庸拿下了,随即绕开襄阳,直奔樊城而去,看架势,竟似要图谋宛城。
且先不说这些小人的趁火打劫如何可恨,可恼的是,这送来的战报中,竟然在城池丢了后都没搞明白,襄阳究竟是怎么丢的。只是那占据城池的人倒是搞明白了。可在曹仁看来,这明白的消息,反而更让他糊涂了。
因为,战报显示,占了襄阳的,竟是荆北四郡中的武陵太守巩志!我勒个去!曾几何时,这些个小蚂蚁也成气候了?也敢以一郡之地,挑战曹丞相的威仪了?
更何况,就算那巩志吃了豹子胆,但他又凭什么,这么悄无声息的就拿下了襄阳?要知道,襄阳城可不是一般的小城,城高墙厚不说,里面更是积粟如山,守军充足啊。
没可能,没道理啊!
曹仁两眼呆滞,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形势竟然发生如此诡谲的转变。
“报!启禀将军,大事不好!我方之后,大约五十里外,正有大批人马奔袭而来。看旗帜,乃是……似是长沙郡的人马。”
就在曹仁仍未反应过来时,帐外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的斥候,已是大声报出了又一个震惊众人的消息。
“什…..什么?长…长沙郡?”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世界疯了吗?曹仁下意识的结巴着再次确认着,只觉自己一个脑袋,实
在有些不够用了。
“将军,此刻容不得迟疑了!当速速回军,襄阳能不能得回不说,但樊城可万万失不得啊!樊城若失,宛城便危险了,宛城若丢了,则必然震动中枢,那….那…..”
旁边陈矫满面惊惶,一边不停擦着汗,一边急急的说道。待至最后,已是呐呐说不下去了。但话中之意,在场的,与有谁想不到?
曹仁激灵灵打个寒颤,立时从发懵中醒悟过来,急声大叫道:“传令全军,速速起营,躲开正路,绕小路返回,先救樊城!”
帐内众人齐齐应诺,旁边牛金却道:“将军,那江夏那边怎办?我等一走,襄阳又丢了,那文聘将军岂不成了孤军?”
曹仁闻言一呆,随即气的恨不得上去几脚踹死他。江夏那儿成了孤城,自己能不知道吗?可眼下,最重要的却是樊城啊,又哪里顾得上江夏去?这事儿人人都明白,但大伙儿都默契的不去提,这样总能保留些颜面。而文仲业那儿,便算之后知道了,大伙儿也有个推塞的余地。
可是,眼下牛金这厮一堂而皇之的问出来,岂不是把曹仁推上了火堆去烤?
去救江夏?那樊城咋办?可要不救,只怕传出去,立时就能让军心散了。而且,那文聘更是原荆州降将,一旦传出去自己不救,惹起整个原荆州系降臣的不满,这荆州的乱局,必将更加难以收拾了。
曹仁眼珠子都红了,这他妈牛金,他咋就一根筋呢?
“咳咳,牛将军,此刻樊城告急,江夏总能支撑些时候,咱们自当先救樊城,等回过头来,再去接应文将军不迟。”陈矫眼见曹仁说不出话来,连忙出来打圆场。
曹仁与众将暗暗松口气,心中暗赞陈矫会说话。哪知他们这赞赏还不等赞完,牛金那儿却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