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浮起古怪之色。看向此刻目瞪口呆的主公袁绍,眼神中流露出的,分明就是在看一只乌鸦般的神色。
袁绍浑身颤抖,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搞掉了我十万大军不说,这一次出击,咱可没占你半分土地,你倒好,反倒来占了咱家城池。
袁绍只觉胸中一阵翻腾,那股子怒火让他觉得如要将自己烧成人干儿一般。张口就欲挥令攻城,却见城上旌旗晃动,城门嘎吱吱的大响声中,吊桥落下,一队人马已是往这儿杀来。
众人直骇的魂飞魄散,这个时候还跟人厮杀?莫不是寿星公吃砒霜,嫌自个儿死的慢了不成?当下也不搭
话,扯着袁绍坐骑辔头,呼喝声中,已是扭头而走,绕开平原,直往东北南皮而去。
身后青州军只敲锣打鼓恫吓一番,却并不追击。袁绍等人惶惶而窜,千余人马多有吓得掉落下来,被践踏而死。待得跑出数里,不见身后追兵来追,这才放慢速度。一番下来,千余人马又去了一半,断断续续跟上来的,不过数百人了。
此时天色已暗,一行人人困马乏,方才过河后刚刚升起的希望,再度化为泡影。前方会不会再有变故?没人知道,没人敢去多想。
“平原有五千人马驻扎,那丈八如何这般快就取了去?”马儿打着蹶子,蹒跚而行之中,袁绍忽然转头向郭图问道。
郭图瞠目结舌,心的话,你问我,我问谁去啊。这青州军滑如狐,猛如虎,坚忍处又如恶狼一般,谁知道他们怎么就得了手了。
只是心中想归想,这会儿却是不能宣之于口。正自沉吟中,一旁转过从事王修,就于马上抱拳道:“主公,眼下形势诡谲,南皮处自前时便有流言四起,若要前去,还当先派斥候哨探一番才是。”
袁绍猛省,来不及再去追问平原之事,立时回身安排撒出斥候,郭图暗暗松了口气儿,这会儿,倒也不去妒忌王修出头了。
黑暗中走不多远,忽听前方有蹄声响起,众人皆心惊胆颤,不知又是什么状况。待到声音临近,这才看清,正是先前派出的斥候,只是斥候身后,还有几人随行,都是浑身狼狈模样。凝目细看,不由大吃一惊,这几人不是别个,打头的正是前时来报信的袁涣。
袁绍只觉的手脚冰凉,一颗心直往深处沉去。面上有些发木的看着奔到眼前的袁涣,艰涩的问道:“南皮……”
袁涣两眼眼神涣散,在马上
抖成一团,若不是身边亲卫扶持着,只怕早已摔落马下了。此刻见了袁绍,不由放声大哭道:“兄长,南皮….南皮丢了。”
袁绍眼角连跳了几下,胸中一团火也似的气息翻滚不已,嘴角微微抽动几下,努力压抑着,又问道:“南皮城高墙厚,有我数千兵马镇守,内有积粟可敷数月之用,何以一夕而丢?”
袁涣垂头丧气的道:“青州军打着我军旗号,尽驱我军败卒在前,诈开城门。又有吕旷、吕翔、逄纪从内接应,我….我们….守不住啊。”
袁绍猛然听到吕旷、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