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能逼开凌统,脚下却不进反退,一个回身已是往另一艘小舟跃去。身后凌统哪里肯舍,急急抢前一步,先一刀劈翻一个拦在身前的小贼,望定对方落身之处,也自跃了起来。
陈能面上浮起得意之色,他这般举动,便是要诱使对方来追,落在小舟上的身形转身之际,已然自怀中摸出飞叉,猛然回身对着尚在半空的凌统,大喝一声:“打”,抖手便扔了出去,直往凌统胸前袭去。
凌统此刻正自全身腾空,哪料到对方忽出这种手段。避无可避之际,这才不由的惊叫出声。
凌操被儿子叫声所扰,手中招数顿时乱了,陈生与兄弟配合许久,哪会不知怎么回事,这般好机会更是不会放过,手中鱼叉上下交击,纵横开阖,瞬间便将凌操压在下风。
凌操正自焦急之余,不知儿子生死如何,却忽听两边士卒齐齐大喝,空中微闻一声轻响,随即便听连着两声惨叫响起。
定神看去,却见自己身前的对手陈生,还有那边小舟上的陈能,都是额头钉着一支羽箭,此刻,露在脑门外的半截,仍自颤巍巍抖着,令人心悸中,却宛如带着一股生气一般。
自己儿子此刻也已平安站到了小舟上,傻傻的看着倒在舟上的对手,也是一副震骇莫名的神色。
身后阵中,孙策满面冷屑,将大弓往身旁弓鞘中一插,毫不理会对面众水贼
的鼓噪,古锭刀猛然一挥,江东军中看的分明,战鼓声愈发密集了起来。
轰隆隆如同震雷中,孙策已是率先冲出,带着大军趁对方士气动摇之际,直插对方本阵。众水匪大骇,张英、樊能暗暗打个暗号,也不再去管落入水中的陈家兄弟的尸首,将旗令打出,已是转头就走。
他二人这一退,众水贼登时大溃,原本响遍湖上的鼓声,忽然熄了一半,代之而起的,却是仓惶的鸣锣之音。随着锣音乍起,众水匪轰然一声,已是四散逃开,纷纷掉转船头,直往湖深处遁去。
后面江东众人紧追不舍,孙策恨张英、樊能二人,竟敢趁老大人刘焉病危之举,存了对叔父基业不利的祸心,哪肯容他们走脱。一舟当先,已是紧辍其后追了下去。
众将纷乱之际,早见孙策去的远了,不由都是大惊,纷纷舍了各自追的目标,各自传令掉头,顺着孙策身后追来。
张英、樊能二人在前看的分明,心中大喜,一边分派众人往四下散开,阻挡追兵,一边打出暗号,通知葫芦荡中埋伏的邓龙。
孙策哪知前面机关,他打从得知刘璋出事儿后,心中就一直烦躁不安,待到又接了刘焉病危的消息,更是焦躁。在他心目中,刘璋虽非亲叔叔,但感觉却比之亲叔叔还要亲上几分。其中,固然是有父亲遗命的原因,但当日他陡然丧父,刘璋以真心相待的诚意,无形中填补了他失去父亲的那份空缺,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是以,当初时鲁肃、周瑜怂恿他独立时,他怎么都不肯,听闻刘璋出事后,心中才会真的焦急,而当听闻刘焉病危时,也才会更加焦躁。
这种种心绪,进而在听闻有人居然想趁火打劫,对蜀中不利时,终是导致了他怒杀于吉,亲身来剿灭张英、樊能的举动。他自己或许都不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