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府上,刘璋听公孙范述说幽州的势力,不由心中暗喜。面上不露声色,耳朵已是全神贯注的竖了起来。
“皇叔有所不知,这幽州之地,表面上看来,不过只有我家兄长和刘虞刘使君二人,其实不然。”公孙范面上微有苦涩,叹着气,一张嘴就将重点点出。
“如今若说势力,从大面上讲,当有四处。刘使君与我兄长各为其二,另外两方面,一个是朝廷原本设立在幽州的旧人,再有一方,却是北地外族势力。”
“嗯?等等!”刘璋听到这儿,忽的一愣,抬手止住公孙范继续说,自己微微蹙眉想了想,忽然问道:“外族?你是说外族竟然已经参与到幽州内政之中了?”
公孙范满面沉重的点点头,叹息道:“正是如此。只不过外族一直让人感到只是附庸于我兄长,或者是刘使君麾下。其实不然,他们各有所属,但又相互有所勾连,自成一系。借着家兄与刘使君之间的不合,两边渔利,多有政事之争,皆是由他们引起的。”
刘璋面色凝重起来,想了想,这才沉声道:“你接着说。”
公孙范道了声是,又道:“这面上的势力,或可说三方,也或可说四方。但究其其中细节,则又分成数派之多。其中,朝廷原来部署在幽州一方,如今各有所主,其中,或有袁家的影子,或有曹家的背景。但究竟哪个是哪一方的,却非范看的清楚了。”
刘璋瞳孔缩了缩,问道:“如二将军所言,哪些人牵扯其中?”
公孙范伸出三个手指,低声道:“乌桓校尉邢举、范阳令田楷、振武校尉单经。这三人表面乃是朝廷原班幽州人马,但早已各有所主,分属曹、袁两家。”
刘璋点点头,微一沉吟,点头示意他继续。
公孙范接着道:“除此之外,外族共分四派,其中,辽西大王蹋顿、上各大王难楼、辽东峭王苏仆延、右北平汗鲁王乌延各有所图,既相互倾轧,又相互
暗连,辽东峭王苏仆延和属国乌桓大王贪至,名义上是支持家兄一方的,而另外三派,却是依附在刘虞刘使君麾下,近数年来,幽州境内几次争执,背后皆有他们的影子。刘使君与家兄间的争斗,也正是因之而越演越烈。范便是因此相劝家兄,为家兄不喜,故而兄弟多有失和之处,唉,说起来,也算是我公孙家的丑事,让皇叔见笑了。”
刘璋面色凝重,摆摆手,摇头道:“边地政局复杂,多是因为民族问题处理不当。当军事行为处于相对稳定时,政治导向与渗透,便成为最为犀利的手段,其中可不能只算作家事。二将军能看透其中蹊跷,难能可贵,何来丑事一说?唔,这么说来,伯圭兄遇刺一事,只怕不是什么简单的内部矛盾了,既有外族利益掺杂其中,难保他们就是干净的。毕竟,一个混乱的幽州,才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公孙范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点头道:“正是!正是如此!皇叔当真高见,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