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心中瞬间便算计的明明白白,只是明白归明白,这却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根本难以化解。只得暗暗叹息一声,躬身道:“恩相若觉得可行,自无不可。”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放松,点点头,这才转头含笑对李肃道:“好,李肃一心为公,我心甚慰。自纠之事,便由你与奉先去做。
城中也莫要停下,嘿,这京都之地,富户多如牛毛,平日里要他们拿些犒军之资,便推推搪搪,今可好好查查,本相当令刘器协助于你,尽可放手去做就是。”
李肃躬身应了,眼中有喜色掠过。李儒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一个劲儿的长叹。如此一来,对于后面局势,便是他也难以把握了。事到如今,是死是活,便看天意吧。
他颇有些心灰意冷,忽又想起当日嘉德殿上,刘璋那番说词,不由的胸中发堵。站在那里,只觉阵阵逆气上涌,竟是头晕目眩起来。对董卓说自己身子不适,告辞而出。
出得相府,仰天长叹,一路悻悻而回。到了家中,不待回房躺下,就听外面鸡飞狗跳,吕布竟然已经迫不及待的这就带兵来搜他了。心中越想越气,忧愤之下,竟尔就此病倒。
有了董卓的明确指示,那些个兵痞接下来的手脚,可就比之刚开始三天不知狠了多少倍。
不过十余日,京都之地破家之数,竟达数百户。每日被搜出的“贼人”用长绳串连着,穿街过市以游。到得第二日,便当众斩杀。然后,再一天,借着前日所获,硬栽其他大户窝贼,再一次将旧事重演。如此,日复一日,竟不停歇。一时间,雒阳街头恍如人间地狱一般。
多有一些昔日被董卓打压的朝臣,此番也遭了大难,众人皆敢怒不敢言。随即,又传出少帝之事,天下人震惊之下,更是吓的胆颤心惊,唯恐哪一晚,自家大门一响,接下来的就是家破人亡。
董卓实行了一段大索,眼见并无人敢于跳出来反抗,便是刘璋似乎也真的只窝在家中,安心当他的清净候爷、大汉皇叔了,心中渐渐没了顾忌,行为越发狂悖起
来。
除了每晚闯入宫中,宿龙床,招宫内嫔妃侍寝外,白天更是带了大队的甲士出游,每每见了城外百姓,便是一番洗劫,然后将妇女充入军内犒军,男子尽皆斩了头去,挂在车下,自称剿匪多少多少。京都一片愁云惨雾,嚎哭之声每日不绝。
刘璋每日便在家中静坐,只是脸上神色,却是一日严峻过一日,人前还好看些,到了人后,往往就是一副铁青的面孔。
他后世对于董卓的逆行早已了解,但他从未想到,从书本上看到的,和现实中活生生的看到,那种身临其境的冲击,竟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可他却是清醒的知道,现在,还不是他能动的时候。一旦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