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刘璋开口邀糜竺加入,协助政事。糜竺微微一愣,略一沉吟,随即点头应下。
一家老小都答应往人家地盘上呆着去了,自己投身其门下,更能加深这种维系。糜竺有着超人的政治敏锐。既然想通此节,哪会推脱?更何况,他也是真的看好刘璋。
既然应了刘璋相邀,糜竺便算属下了。当下,重新以下属之礼见过,刘璋含笑受了。
旁边甄逸拱手相贺。若不是自己需要掌控商事,他倒也有心投入刘璋门下,如今却只能暗暗遗憾了。
不过回头又一想,自己虽不能来,但好歹家里三个儿子,到时候让儿子来投入刘璋门下,岂不也是一样?心事遂平。
他却不知,便是没有儿子来投,甄家也必然不会失了宠。刘衙内可是在数年前初见之时,就惦记上他家闺女了呢。
不提甄逸心中有所思,刘璋得了糜竺答应,心中欢喜。这才转头对张辽道:“文远,适才席间你所说之事,我细细想了想,你可回去跟高顺将军好好研究一番。”
张辽躬身应是,静静的听刘璋安排。
刘璋道:“下一步关中之地估计要乱上一阵,不但你们在那儿有些不便。我担心兀蒙老爹的晏天牧场,也终究会被有心人惦记上。我听说这阵子,西凉之地好像有些混乱,你离得近,可知道其中详情?”
张辽想了想,点头道:“回主公,雍凉一带是有些动荡。年前,遑中义从接连羌人,以北宫伯玉、李文候为首,举兵起事。后又推汉西州督军从事边允、汉人韩约为主,数月间,便攻杀护羌校尉泠徽、金城太守陈懿,阻塞狄道,临秦川而定。末将与高顺将军本有打他一下的想法,后来想想,怕误了主公的大事,这才没动。如今,他们已然占据凉州大半地方,声势不小。”
刘璋点点头,站起身来,努力搜索着脑中已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他隐约记得,似乎黄巾大乱时,还有几股势力闹腾的挺欢实。这雍凉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在他记忆中,北宫伯玉和李文候的名字有印象,但是那个什么西州督军从事边允,还有那个韩约,却是怎么也找不到相关记忆。
难道是因为自己来了,新生出来的人物?还是原本历史中就有,却没有记载过他们?
他蹙眉在屋中踱着步,苦苦思索。现在他越来越不敢完全依赖记忆,但是对于能记得事儿和人,总是能给他很多参考。以往的记忆,如今对他来说,更像一个资料库了。
他这儿感到诧异,却不知这边允、韩约其实都是熟人。边允就是边章,而韩约,其实就是韩遂。
至于为何此时这名字不一样,实在是后来西凉造反失败,两人为了掩人耳目,都改了名字而已。边允改名为边章,韩约改名为韩遂。这事儿,本来后世史书上也是有记载的。
但是刘璋一来是时隔太久,二来,他当日所学根本就不认真,边章和韩遂改名的事儿,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自然也就不会让他记住了。
“主公,以宫之见,不妨让高将军他们动一动。”陈宫如今掌管军机处,更多时候,这些谋划军事方面的,都是由他出头了。沮授被内政拖住,只能从旁参考。
刘璋停住脚步,抬头看看陈宫,微微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动的时机要等等。后事艰难,在整个局势未完全明朗前,需得小心再小心。如果此时主动出击,很可能会被当做炮灰,白白牺牲不说,更是没有名头。雍凉地处边地,异族聚集密集,一个动不好,便算日后拿下此地,也必将是后患无穷,不得不防啊。”
陈宫点点头,笑道:“主公勿虑!以宫之见,前时朝廷未能对他们动作,乃是因中原黄巾之故。
如今,中原既定,以天子的脾性,安能容忍外族嚣张?我料不久,朝中必有举措。
到时,主公可保举高将军一职,使其随朝廷大军而动,如此,便师出有名了。
待得平叛之后,只要多备金珠银钱,以中涓之贪婪,天子之个性,让高将军牧军雍凉,也不见得不成。
若能如此,老大人此时已据蜀中,主公牧伯青州,再有高将军掌控西凉,一待朝中有变,可使蜀中与雍凉内外夹击,打通汉中。随后与主公南北呼应,此王霸之图也。此事,主公该当好好争上一争!”
陈宫此谋一出,屋内众人都是点头不已,张辽更是面现兴奋之色。他与高顺在外多年,时时念叨的,就是能随主公跃马中原。如今,眼见这事儿有门,不由的心中大是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