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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丧事(1 / 2)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这首《南歌子》却是大文豪欧阳修所作。词中描写的,正是新婚妻子在丈夫怀里撒娇的场面。

她画画和绣花的功夫不好,就怪罪丈夫,说是因为与他温存太多而耽误的。

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正是“鸳鸯”两字也假装不会写,要丈夫捉住她的手帮她描画出来。及至“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之句,更是细腻传神,韵味十足。

此刻,便在太常府东跨院里,刘璋一手揽着吴苋的小蛮腰,另一手提笔写下这首小词,脸上满是调侃怜爱之意。

吴苋虽是女子,却也颇读过些诗书。眼见丈夫挥笔而就,文采斐然之中,却大有取笑之意,不由的羞红了脸。

昨夜初啼云雨,一夜癫狂。两人之前都带了酒,便是吴苋也情欲荡漾之际,竟连破瓜之痛都不太明显。任着这轻狂夫君百般花样,直折腾到天将微曦方才住了。

两人交颈而眠,小憩半响,便早早起身。盖因新婚媳妇儿,第二天一早是要去给公婆敬茶的,却拖延不得。

刘璋心疼媳妇儿才刚破身,不忍她多动,便抱了吴苋上妆,眼见妻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心中情动,这才有了写下这首小词调笑之事。

小两口你侬我侬,万般柔情蜜意自不在话下。至于刘衙内借口帮着美人儿上妆,趁机上下其手,大占便宜,自也是题中之义,不必多表。

如此一番折腾,待到携手去见刘焉与柳氏时,已是过了辰时。吴苋心中惴惴,刘璋却浑不在乎。

自家老子虽是号称清流,但却并无顽固,颇有些特立独行的意思。刘璋早有所了解,自知刘焉绝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责怪。

喝过新媳妇儿的茶,柳氏眼中流露出极欢喜的神情。也不再留二人在此,示意自己要休息。

此后数日,刘璋因着等蜀中消息,也便没急着回中牟。那边有沮授坐镇,自不会有什么纰漏。至于赵云与陈宫处,几乎隔一天,就会有消息传递回来。

眼下黄巾赵弘处虽集结大军,却尚未行动,许是还有些准备要做。秦颉愈发得意,只道蟊贼不敢轻犯,正值隆冬时节,不利行军,便也安坐宛城,一时无事。

几下里都是暂时平静,刘璋便也安心等在京中。每日里除了相陪母亲,到了晚间,自是另一番光景。

吴苋打从跟了刘璋,在这个无良夫君的调教下,无人独处之时,大有风情。每每临夜,颇有些“解罗不待劝,就枕更需牵”的意思。

以至于“复恐旁人见,娇羞在烛前”的美态,常常引的刘衙内身化为狼,整夜长啸,自也是避无可避。不过十数日间,二人之情,每日俱增。

这一日,风部终是传来信息,益州牧郄俭在阳城遭乱民围攻,已然身死。

刘家父子得报大喜,待到下午之时,宫中便得了讯息。第二日,刘焉入朝,等到回来时,刘璋迎着。眼见老爹眼中含笑,微微颔首,不由长长出了口气。

转过天来,汉灵帝正式下旨,敕封太常刘焉为阳城候,领益州牧,克日赴任,平定蜀中之乱。

众人大喜,父子四人挤在书房中,将后续细节又在细细敲定一番,这才紧着收拾,准备不日动身。刘璋也略做收拾,准备返回中牟。

如今父子二人皆封列侯。不同的是,刘焉乃是国候,再往上便是国公了。而刘璋却只是亭侯,但一门两候,却也算是极尽荣宠了。

就在众人喜讯连连之际,却哪知祸事天降。老太太柳氏终是寿限大至,便在刘焉受封侯爵的第三天,溘然而去。

此番打击突兀至极,柳氏走前分毫未露出半分不妥。许是亲眼见了爱儿成人成家了,心中没了挂碍,便在睡梦中平静的去了。

如此一来,刘家才办婚事不久,便又挂起了白事。无论刘焉还是刘璋,都要暂时留下,于情于理,都必须先给柳氏办了丧事才能再谈其他。

刘璋本就与柳氏感情极深,这些日子来,承欢膝下,更是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溺爱。接到母亲去了的一霎,刘璋如遭雷击,怔怔足有半响,才默默的去看母亲。从头至尾,一言不发,也不曾哭泣。

刘焉与吴苋都是心中担忧不已。刘璋这个模样,分明是伤心太过,一切都憋闷在心里。只是,眼下人既然去了,按理按制,却必须明发讣告治丧,万事纷杂,也只能暗暗担心了。

待到移灵发丧之日,刘府摆下灵堂供人吊唁。按照礼制,亲朋好友必须在这一天齐至,便是太远的,也当致以讣文才是。

经过了这么多天,刘璋心中的伤痛,总算是稍稍减轻了些。每日也不去管别的,只是坐在母亲灵前守着。想及从来了这汉末时空,与母亲相处的种种情景,心中悲恸之余,却也深感生命之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