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诞面色放松,颇是赞赏的点点头。他生怕这个幼弟年轻毛躁,涉及一州之牧的生死之事,若是闹的风风雨雨的,便是达成目的,也是后患无穷。
而刘璋之意,竟是不惊动张任的家族,只让张任个人参与。对于真正行事之人,更是直接从自己这边直接派出。
这般手段心计,端的是四平八稳,滴水不露。自家这个小弟,年岁虽轻,处事却是极为稳妥,当真令人欣慰至极。
刘焉与两个大儿子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轻松。如今蜀中乱成一团,有了张任这个当地之人从中掩护协助,郄俭的小命,等若十成已去了九成九了。
若如此,那么,刘焉这个益州牧的职位,也算是铁板钉钉,不出意外的话,算是已然落到口袋了。接下来,如何平叛,平叛之后又当如何立足,便是重中之重了。
有了刘璋一番表现,刘范、刘诞都不由的对他信心大增,齐齐望向这个四弟,看他还有什么手段把出。
刘璋瞅瞅自家老子和两个哥哥那神色,不由的开始翻白眼了。怎么我很像是神仙吗?我不过是说能解决郄俭那个倒霉蛋好不好?怎么一个两个的,看这架势,后面的事儿全都巴望着我去办似的?
话说平叛之事还真没什么。只要老爹真能去了蜀中,凭老爹手下将兵的素质,再加上张任这个地头蛇的协助,扫平一些农民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老爹名正言顺了,张任的家族力量自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发挥出来。而且,那马相其人虽是名士,但却绝不是个什么真的将帅之才。这里外里的账算算,平叛之事又何须烦忧?
眼下唯一难办的是,平叛完了,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的坐镇蜀中,将那天府之国,牢牢的握在刘家手中。
眼下朝野虽乱,但也还没到公然抗拒的时机。况且,一旦失去大义的名头,必成万夫所指。若是那样,占据蜀中就不是跳出乱局、静待时机。反而变成挑起乱局的急先锋,给他人做嫁衣了。
别说刘家不过初据蜀中,根基全无,就算经营有年,一旦成为众矢之的,也必然是个破家人亡的结局。如后面的董卓肥猪,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刘璋将心中想法跟老爹和哥哥一说,刘焉、刘范、刘诞都是皱起了眉头。父子三人刚才一起讨论,前面两件事儿虽然也未能解决,但却也都知道,其实第三件事儿,才是最最难办之事。
如今,刘璋一到,前两件事儿已是有了章程,算是解决了。但这最后一件,竟也露出为难之色,几人不由的都是心中发闷。
正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三件事儿都解决了两件了,却偏偏最后一件事儿卡壳了。简直还不如一件也解决不了,大伙儿索性没了念想儿来的利索。
书房中寂静无声,父子四人都是眉头紧锁,各自沉思。刘璋两眼发直,脑子中翻过无数假设,却竟是没有一个主意,能到达完美无缺的。心中大为颓丧之余,思维便不由的天马行空起来。
曹白脸当年还有个得陇望蜀的感叹,自个儿现在,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蜀就是吃不到,更不用提陇了。咦?等等,陇…..这个陇……
“有了!”刘璋想到陇,随即便想起了一个人,登时便有了主意,不由的脱口叫道。
刘焉三人精神一振,齐齐望向他。刘璋面现喜色,微微摆手,将脑中思路先自理顺一番。
历史记载上,刘焉入蜀之后,是有个人主动跑来投靠。之后更是替刘焉守住蜀中门户,将朝廷信使隔绝,从而才使刘焉变成实际上的一方诸侯,真正的割地而据。这个人,就是张鲁。
但如今,历史事件提早了好几年,张鲁到底能不能出现,实在是不好把握。就算这厮出现了,但之后难道真的给自己在卧榻一侧,竖立个敌人不成?
要知那张鲁乃是西汉留侯张良的十世孙;天师教,也即是盛行五斗米教的始祖张道陵的孙子。至张鲁这代,更是自己便身居五斗米教教主之位,在川中有着不小的一股势力。
这样一个人,固然是极好的一个屏障,但对后期西蜀一地的发展,也是极为不利的。
想必刘焉当日用这个张鲁,也是迫于无奈的决定。毕竟,他无法准确预知后面整个天下的走势。
如果没有后面因董卓入京导致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蜀中要想割地而治,还真就得张鲁这么一号强力人物挡在前面才行。
但如今,刘璋可是明白的知道,蜀中需要撑过的时间,不过最多两三年而已。既然如此,又何须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竖起那么个难啃的绊脚石?
只要将眼下的形势稍加推动,自也可达到当日刘焉竖起张鲁的效果。刘璋的计策没什么太高明的,说到底不过就是四个字:纵贼相峙!
太常府的书房中,刘璋笑眯眯的凑过去,低低的给父兄解说起来。蜀中大地的上空,风云变幻。乌云层叠之际,竟似隐隐现出一张面孔,面孔上的神情,一如刘璋嘴角上那丝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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