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想了想又道:“幽州这里,剩下的不过是维持重建而已。再有的,嘿,怕多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之事罢了。将军久在此间,其中关窍,还要刘璋多说吗?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纵马横刀立不世之功,岂不胜却在此蝇营狗苟?是去是留,还望将军一言决之!”
邹靖听刘璋说出这一番话,不由的身子微微一震,面上也显出峥嵘之气。想及自己所知幽州各郡之间的龌龊,可不正是如刘璋所说那样?
自己真要留在这里,只怕不是陷入内耗之中,就是落个无所事事的下场。
与其这样,还真不如舍了这官儿,跟着刘璋纵马天下,凭本事打出一番基业,也不负自己生平之志了。
想到这儿,不再犹豫,当即就席上拜倒,施礼道:“公当世英杰,今既蒙不弃,敢不效死力?便请主公收录!”
刘璋哈哈大笑,急忙伸手扶起,谆谆劝勉一番。邹靖既拜了主,二人重新分主次落座。
邹靖恭声道:“不知主公何日启程,可容靖明日辞了这官儿,将家事稍作安排再行吗?”
刘璋心中大喜,笑眯眯的道:“这事儿倒也不必太急。今日承公孙伯圭应承,相赠五百匹上好战马,估计怎么也得十日左右。嗯,不知将军家中还有何人?这十日之期可够吗?”
这厮刚将人家骗到了手,立时就又惦记上了那个美人儿,假作不经意间,便侧面套问了起来。
邹靖哪知自己刚拜的这个主公心中龌龊,当下恭声道:“邹靖决然一身,并无牵累,唯有一个小妹尚待字闺中。所谓处理家事,亦不过将田产整理变卖,十日足够。”
刘璋听邹靖说家中只有一个妹妹,脑中当即显出那个美人儿的如花娇靥。不由脱口问道:“你妹子可是叫玉娘的吗?”
邹靖大惊,愕然道:“主公如何得知舍妹闺名?”
呃,刘璋得意之下,被邹靖这么一问,不由的顿时尴尬。总不能跟人家哥哥说,自己偶然见到人家妹子漂亮,然后爬墙头偷听知道的吧。话说刘衙内对于面子,那可是极重视的,这份儿,丢不起!
“嗯,那啥,咳咳,你家那大黑狗好凶。”刘璋哼哼唧唧了半响,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
邹靖险险没一口气倒不上来。话说我家大黑狗凶不凶的,跟我妹子的闺名有联系吗?这位主公的思维方式,是不是也太奇怪了些?
刘璋眼见邹靖俩眼瞪得老大,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人家理解不了。不由伸手摸摸鼻子,这才惭惭一笑道:“嘿,那个,嗯,是这样的。我方才从刘州牧的宴席上出来,走到你家门口,却被你家那大黑狗吓了一跳。幸得令妹玉娘出来喝退了那狗,嗯嗯,这个,啊,你懂了吧?”
邹靖点点头,又摇摇头。什么就我懂了啊?嗯,你路过我家,被我家狗吓到了。然后碰见我妹子了,嗯,这个很好懂。
可难道因为这你就知道我妹子的闺名了?还是说我家那狗忽然说人话了,叫出我妹子的名字了?难道我家那狗成精了?
邹靖满脑袋问号,定定的看着刘璋,面上神色惊疑不定。只是眼见刘璋眼神儿飘忽,忽然想到了刚才门外相见时,刘璋站的地方有一堆垫脚石,心中不由一动。难道………..
邹靖想到这儿,不由的一喜。自己这些年一直忙于军务,还没来得及给妹子说个亲事,眼下看这位主公的模样,在说到自己妹子时,那眼神好像有点绿绿的。
嗯,就是绿绿的!刚才在门外,看其所站的位置,只怕多半是冲着妹妹玉娘去的,邹靖脑子里急急的分析着。
只是他却将这位主公,还是想的过于美好了。人家不是想,而是已经偷看完了。那堆石头,也不是原本就有的,而正是这位主公亲力而为,动手搬过去的……
邹靖此时既然想到了这点,果然“懂”了。什么一见面时说要见自己云云,八成也都是假的。这也解释了怎么两人刚坐下时,这位说的话全然找不到头绪。原来根子却是在这儿。
嗯,这位主公身世显贵,更难得是少年英雄,若是他真对自己妹子有意思,不但妹妹终身有靠,自己结了这一门亲事,邹家日后发展,必然不可限量了。
想到这儿,心中不由火热,微微一笑道:“主公,不知我家小妹玉娘的容貌,可还入得眼么?”
刘璋心头一跳,咳咳两声,垂下眼皮儿庄容道:“嗯嗯,玉娘姑娘容颜端庄,堪称绝世。”
邹靖大喜,躬身再拜道:“既如此,若主公不弃,靖愿将小妹荐于枕席,以侍主公,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啊?什么?把你小妹嫁给我?这个,是不是真的啊?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某人忽然有些不敢相信。
邹靖眼见自己说完,刘璋面上神色变幻不定,却并不说话,不由的心中一沉。怎么,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主公并无纳自己小妹的意思?哎呀,这可是表错情了,但不知会不会让这位主公有了别的想法。
他想到这儿,原本那欢喜之情霎那间去了个一干二净,额头上冷汗已是涔涔而下。伏地谢罪道:“舍妹蒲柳之姿,配不得主公,是靖…….”
“配得!配得!谁说配不得?”邹靖一句话没说完,耳边忽然传来主公的大喝声,不由的吓了一跳。急抬头看去,却见那位主公正自咬牙瞪眼,整个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