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厅中,他本就跟任何人都不熟,这会儿连刘政都不大跟他说话了,刘衙内便显得极是孤单。
只不过刘衙内自有打发这种孤单的法子,但是这法子却让包括刘虞在内的几位大佬,都是极为郁闷。
为啥呢?因为刘衙内的办法就是埋头苦吃!咱跟你们不熟,也没啥共同语言,那得,你们别来烦我,我也懒得搭理你们,咱跟眼前这肘子较劲不关你们事儿吧。
于是乎,大厅内的宴席上便出现了一个怪异的景象。五桌席上,四桌人都文质彬彬的轻酌慢饮着,偶尔提箸夹起一丝菜肴放入口中慢慢嚼着,彰显一派儒雅君子之气。
而唯有右首最末这位,好家伙,两手齐上,捧着一个肘子,甩开腮帮子咬的那叫一个欢实啊。一口下去,连皮带肉的,满嘴流油,简直吃的是眉飞色舞。
众人起初还不怎么在意,只是到得后来,实在忍受不住某人那刺耳的咀嚼声,纷纷皱着眉头瞟他。
以大伙儿的意思,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个君子不出恶言,咱们用眼光提醒提醒你,你小人家好歹也客气点是不是?被整的跟饿了几百年一样成不?
可惜,老几位实在是不了解刘衙内的性子。刘衙内其实是很豪爽的,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吃喝的时候,客气二字那是从来不会出现在脑子里的。
啊,也不是,发现人家瞟过来的眼神儿,刘衙内还是很懂礼貌的。两手将啃的七零八落的肘子向人家一举,顶着满嘴满腮帮子的油水,很惬意的点点头,随即,啊呜,又是一大口咬下……….
瞅着那一口下去的力度,众人不由的齐齐一闭眼睛,身子微微后仰,面上均是一副不忍目睹之色。心里这一个劲儿的抽啊,这人,他是老太常的儿子吗?这咋看都是一下里巴人,哪有本分贵族之气啊。
众人强忍着耳边传来的,那牙齿与骨头斯磨的声音,端着杯子的手都在不可自抑的微微颤抖着。
刘虞面上也是一副尴尬的神色,只是却实在没法多说什么。这请人家来吃饭,你总不能因为人家吃的欢畅就不乐意吧。从没听说过,这请客的,巴望着客人对酒菜不满意的。有那种想法的,那叫贱!叫有病!
显然,刘虞大人既不贱也没病。所以,只能努力的维持着面上的笑容,频频举杯向众人劝饮,以期将这不和谐的氛围冲淡一些。
当然,刘虞大人的敬酒不会对某人示意,不是不重视他,实在是人家太忙,倒不出嘴来。
正当众人觉得快要忍不住抓狂的时候,外面小校进来禀报的一句话,终是让众人的神经缓了一缓。
辽西太守、都亭侯、中郎将公孙瓒,公孙将军到!
刘虞面上一喜,连忙让赶紧请进来,自己也笑呵呵的站起身来相迎。杨终、公孙昭和刘政自然不敢拿捏,也都一抖大袖,随着站起。
刘璋同学很懂礼貌的,人家顶头上司和众位同僚都起身相迎了,他自也不会落后。
只是他往那一站,众人不由的又是想要抓狂。嗯,某人手里那肘子是放下了,可那满嘴也不知塞了多少,仍在那一个劲的猛嚼呢….
“哈哈,公孙瓒拜见刘太傅。因军务繁驽,耽误了太傅诏令,还望太傅多多见谅!”
门口处一暗,随着一阵爽朗宏亮的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跨步走了进来。身上甲叶子铿锵声中,到了刘虞面前,双手抱拳,躬身见礼。
随着这人的行进,众人只觉的一阵暴烈迫人的气势迎面而至,面上均是不由微微一变。只有刘璋似是毫无所觉,眼皮儿都不带眨一下的,仍在和嘴中那团肥肉进行着战斗。
公孙瓒先声夺人,随着刘虞笑着扶起的当儿,微抬眼皮儿扫视了众人一眼,面上微现傲色。只是当目光落到刘璋身上时,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目中如电划过,霎那间亮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