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牛角很郁闷,他感到自己的运气真的是差到家了。
血旗军的威名他不是听说一天两天了,甚至远在博陵刚起兵那会儿,就听说了这支诡秘的军队。
对,就是诡秘!
用死人的血染旗子,简直就是从所未闻。与其说古怪,倒不如说是诡秘。在这个年代,对于诡秘难解的事儿,就会让人不知不觉的产生恐惧惊怖的感觉。
这支诡秘的部队,每次出现,都是倏忽而来倏忽即去。对于被攻击的目标,手段霸烈而迅疾,犹如雷霆霹雳一般。所过之处,总是透出浓浓的血腥味儿。
血旗军崛起时间并不长,但对于河北各路山贼草寇来说,却是如同一个魔咒一样,没人敢起半分小觑之心。
所以,对于血旗军出没的范围,众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尽量躲开,能不碰上就不碰上。这也是信都防守压力相对较小的原因之一。
而张牛角到达常山郡后,原本并未想过会和血旗军有什么交集。但是作为常山郡的地头蛇褚飞燕,却隐隐感到血旗军貌似经常会在真定附近出没。
这种感觉,不但是他自己有,从数十路小股黄巾有意无意的避开真定的态势,也从旁验证了这种感觉。倒不是说那些小股黄巾的消息比他更通畅,实在是人对于危险的一种天生感应一样。
当张牛角从褚飞燕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后,不由的大吃一惊。众人一番商量,这才有了将驻扎之所避开真定,只在常山郡和中山交界处的鲜虞亭扎住。
因着这一说,之后的丈八和郭大贤,也都是各自小心的将本部扎在边界处,尽量避免去触及血旗军的势力范围。
对于这支原本一直出没在安平的队伍,为何现在竟然出现在常山,没人能搞明白。但他们明白的是,这支军伍实在不好惹,而且其究竟有多大势力,也从没有人能真正搞清楚。
对于这样一支带着诡秘之气的军伍,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有人主动去招惹呢。所以,常山郡虽然遍地黄巾,但却唯有真定附近,少有黄巾出没。
可为啥就让自己碰上了呢?而且,还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碰上?碰上也就碰上了吧,但大家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更是都主动退避三舍的避到真定范围之外了,为啥这会子一出现,就对自个儿下手呢?
张牛角真的郁闷了。但是,这种郁闷,随后就演变成了晦气。
因为,出手对付他的,竟然是两个女子。
当那领头的白袍小将冲上来一枪刺出,将他震的险险直接落马之时,那两个女子便随后冲了上来。
先是用枪的那个,那枪竟然是用山中老藤所制,一枪横扫过来,张牛角慌不迭的竖刀格挡。挡倒是挡住了,但那枪却借着两下交击之余,枪头一颤,狠狠的抽在他臂肘处。
这一击的结果就是,当下半身发麻,大刀脱手。不等他反应过来,另一个女子却忽然在马上抖出一条飞索,就如同套马一样,将他套个正着。随着那边一挥手,就这么给人当场活捉了。
这俩女子的配合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中途绝无半分停顿,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兔起鹘落之际,身边的亲卫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张牛角就被人拖了过去。
银铃般的娇笑声响起,似乎这般抓到张牛角对这两个女子来说,是极有趣的一种游戏似地。
张牛角面红耳赤,七荤八素之际,任凭小校将他牢牢绑住,两只眼睛却死死的瞪着对方,满是悲忿之色。
后面的战斗毫无半分悬念,在张牛角看到那个白袍小将,和另一个使动一根大戟的将军的武艺时,心下便是一片死灰。
他虽自负武勇,但自知跟其中任何一个对上,也是毫无半分胜算。自己那点亲兵想要抵挡住这种杀神,更是连想都不要想。
战斗进行的突兀,结束的也很快。血旗军摆开阵势,将通往外面的通路尽数封死,众黄巾除了少数几个顽抗的,纷纷抛下兵刃,跪地求降。
“呔!当真好胆,竟然敢抢咱们的买卖,那个啥,赶紧把那家伙交出来,不然休怪爷爷不客气。”
“对对!赶紧交出来,敢从咱兄弟嘴里抢食儿,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颜良文丑两个浑人总算是追了上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老大的功劳,竟然被半路杀出来的这彪人马抢去了,不由的立时大怒。提刀戟指,将军伍展开,便大骂了起来。
张合却是面色凝重,不停的打量着对面的两男两女,不敢有丝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