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瑞加班了了好几天,今天回到家,没来得及洗漱,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他一觉睡到第二天,才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我刚加完班,又轮到我排班吗……啊?徐天德你这个混蛋!我还以为是领导呢!”
朱国瑞先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然后软塌塌地躺回去。
徐天德骂道:“你骂谁混蛋!我才要骂你!让你的宝贝儿子别跑了!他一直在楼上啪嗒啪嗒乱跑,我根本没法补觉!”
朱国瑞支起脑袋,小胖孩正好向他扑过来:“爸爸!醒了?”
“哎哟,我的好标儿!”朱国瑞坐起来把儿子抱怀里。
他这才看到自己身上盖了一床卡通图案的小毯子。
秀英出差不在家,给自己盖被子的是标儿?
“你给爸爸盖的被子?标儿好乖!”朱国瑞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徐天德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哪里乖了?标儿你个坏小子!你的家教呢!怎么能穿着硬板鞋在乱跑!吵死了!”
标儿认真道:“徐叔叔,我故意的。”
标儿认真道:“你进屋,抢走我的零食,还在爸爸脸上画胡子!”
朱国瑞往脸上摸了摸,把标儿放到地上,捏着手机走到洗漱台。
果然,他脸上有两撇还没擦干净的黑胡子。
看得出来,标儿很努力帮他擦过了,但徐天德那混蛋估计用的是油性笔。
他真的是太累了,这样折腾都没醒。
“徐天德,你给老子滚上来!”朱国瑞大骂。
标儿继续穿着他的硬板拖鞋。回到自己的小卧室,关着门跑来跑去,督促徐叔叔起床。
他的卧室楼下就是徐天德的卧室。卧室门板隔音效果很好,吵不到在客厅睡觉的爸爸,只会吵到楼下睡觉的徐叔叔。
标儿虽然才上幼儿园中班,但已经非常聪明,是幼儿园最聪明的孩子(朱国瑞盖章认定)。
徐天德自知理亏,先灰溜溜下楼去超市买了许多零食,才上楼来给标儿赔罪。
徐天德尴尬道:“标儿啊,叔叔没想过抢你的零食。叔叔就是太饿了,先借一点吃。”
徐天德和朱国瑞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发小,互相有各自家中的钥匙。
徐天德年轻时有点浪荡,至今还没结婚。朱国瑞和马秀英夫妻俩很照顾徐天德,两家买房子都是上下楼。所以徐天德下班回家发现家里存粮没了,就直接来朱国瑞家进货。
当然,礼尚往来,徐天德帮朱国瑞的时候也不少。
特别是马秀英和朱国瑞的父母都还没有退休,小两口的工作又忙,徐天德经常帮小两口照顾孩子。所以徐天德和朱国瑞的宝贝儿子朱文标关系也很好。
不然,朱文标这么乖巧的小孩,也不会穿着硬板拖鞋“报复”徐叔叔了。
标儿抱着旺旺大礼包,严肃道:“好的,标儿原谅你。但你也要向爸爸道歉,你不该在爸爸脸上画画。”
“老大,我错了!”徐天德干净利落认错。
朱国瑞在沙发上葛优躺,瞥了徐天德一眼:“不诚心。诚心道歉应该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喊爸爸。”
标儿咬了一下手指:“徐叔叔喊标儿的爸爸为爸爸,那标儿怎么称呼徐叔叔?”
朱国瑞道:“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你该叫他弟弟。”
徐天德:“……老大你别过分了!标儿,你爸爸逗你玩呢。”
标儿把包子脸皱成了包子褶脸:“坏爸爸!”
朱国瑞笑得更厉害了,气得标儿冲到沙发上,蹬掉拖鞋,用小肉拳去捶朱国瑞的肚子。
闹完之后,朱国瑞和徐天德都清醒了。
两人懒得做饭,点了外卖,并特意给标儿点了儿童餐,打开电视,一边看新闻一边小酌。
标儿自己穿着小围裙,迅速吃完可口的儿童餐后,就坐到朱国瑞怀里,一边听他们聊天一边看电视。
“老大,这个专题报道是你前几天在加班的事?”新闻结束,转到了一个加长专题报道节目。徐天德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道。
朱国瑞把酒杯放下,轻轻打了一下标儿想要去戳酒尝尝的手指头:“就是这个。娘的!勘察了这么久,谁知道一场小地震把老祖宗的墓震塌了?本来回填就行了,可以继续修。咱们又不是修地铁,是修高架高铁。哪知道朱标那个混蛋,居然在墓门上写什么‘欢迎来挖’?!”
标儿仰起头:“爸爸,标儿不是混蛋。”
朱国瑞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爸爸没说你,你叫朱文标,又不叫朱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