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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永无止境的争斗(二更合一一百六十二万营...)(1 / 2)

朱元璋看到了刘三吾的神色,略有所思。

不过很快他就被周围喝彩声吸引,连忙看向擂台。原来他的好标儿又赶了一个人下台。

朱元璋立刻攥紧拳头叫好,如果是看戏,他肯定都从荷包里掏出铜币撒上台子打赏了。

刘三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惊慌地打量了一下同僚。

同僚们的视线都在擂台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松了口气,硬着头皮继续陪着皇帝看“戏”。

朱标显露身份后,对方辩友的精神头更足了。

现在已经无关输赢。如果他们能给太子留下印象,之后岂不是青云直上?

学子们无论是为了理想,还是为了利益,这都是野心。这些野心,都需要青云直上来实现。

朱标很欣赏他们充满着野心的脸庞,所以绝对不会客气。

当夕阳西斜的时候,留在最后的孔佑也败下阵来。学子这一方全军覆没。

最后孔佑的脑袋已经一阵一阵抽疼,连他身后的学子都劝他直接认输。他仍旧多坚持了一刻钟,才倒在了一道生僻的律令题上。

朱标很满意,看来孔佑在自己去安南之后,有好好完成功课。

孔佑看着朱标满意的神色,眼泪差点流出来。

朱标想了想,对宋璲耳语了一番,宋璲宣布,官学和国子监的学子明日午饭免费,三千学子多发一日补贴,都由太子私人补贴。

学子们犹豫了一下,推荐练子宁和孔佑为代表,想推掉这个赏赐。

他们滞留在京中,本就由朝廷补贴。

这次他们不识太子真面目,硬拉着太子文斗,还是几千人对太子一人,怎么好意思拿太子的赏赐?加重朝廷负担?

为了给太子留下好印象,他们也得推辞啊。

朱标揉了揉说了一天话有些不舒服的嗓子,声音略带沙哑道:“你们就当这不是太子赏的,是豪商陈标赏的。我大明第一豪商,还差这点钱?”

练子宁知道自己不该笑,但忍俊不禁。

他心中有些遗憾。如果面前这位不是太子,他一定能与其成为挚友。这性格,真是太对他的胃口了。

太子说到这份上,学子们只好开开心心地领了大明第一豪商太子殿下的情。

做完这些事后,朱标往擂台下一看,毫不意外看到了自家爹娘和弟弟。

马秀英得到消息之后匆匆从宫里赶来,弟弟们也迅速从六部赶来,凑上了最后的热闹。

朱标叹了口气,在突然出现的侍卫的护送下,上了一架豪华的马车。

一上马车,他整个人就瘫软了:“好累……咳。”

马车上只有朱元璋和马秀英,几个弟弟都被赶到了另一辆马车上。他们一边支撑着瘫倒的朱标,一边给朱标喂润喉的梨汤。

马秀英心疼道:“能不累吗?你何苦这样?”

朱元璋看够了热闹,忘记自己把巴掌都拍红了,严肃道:“你应该找个借口拒绝。”

朱标喝了梨汤后,喉咙舒适了不少。

他笑道:“我也是年轻人,也有热血上头的时候。欺负人真快乐!”

马秀英气得拧了一下朱元璋的胳膊:“顽皮!”

朱元璋:“嗷!你拧我干什么?!”

马秀英瞪了朱元璋一眼,朱元璋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行行行,你舍不得拧儿子,就折腾我。

马秀英把朱元璋赶到马车另一边坐着,让朱标躺在她的腿上小憩。

朱元璋也没闲着,用从刘基那里抢来的折扇,不断给朱标扇扇子。

朱元璋有很多话要和朱标说,不过明日说也不迟,现在还是让儿子休息会儿吧。

朱标很快就睡着。朱元璋看着儿子的睡颜,小声道:“秀英,咱们的标儿真耀眼!”

马秀英不由失笑:“他居然也有上头的时候。这时候倒看出,标儿还是个孩子啊。”

标儿太成熟太冷静了,朱元璋总是遗憾,为什么儿子不弄点什么问题来让他解决,让他怪寂寞。

今日虽算不上问题,但看着标儿孩子气的一面,朱元璋满足极了。

“秀英,那袍子是我让朱文正送给宋璲带着的。”朱元璋又道,“微服私访,就是披上袍子这一刻不能丢!”

马秀英捂着嘴,怕自己的笑声吵醒儿子:“确实。”

老夫妻俩回味着儿子在擂台上意气风发文斗的情形,都不断傻乐。

朱标曾说过宫里住着不舒服。现在已经成为太子产业的南京陈家早就打扫妥当,朱元璋和马秀英夫妻俩没把朱标带回宫,而是带去了朱标最喜欢的温泉别庄休息。四月的天气虽然已经转暖,泡温泉仍旧很舒服。

朱元璋通知群臣,他也搬到别庄办公,待大朝会再回宫。

历朝皇帝全年都有大半时间在别宫办公。朱元璋比较坐得住,除了去北京的时候,基本都待在皇宫里埋头苦干。他终于肯享受了,一直催促他享受的大臣们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们一直以为朱皇帝会被荣华富贵迷了眼,所以苦苦劝说朱皇帝享受。哪知道朱皇帝还有个身份是朱豪商,早就在富贵乡中享受过一番了。

朱标睡醒之后,泡完温泉,草草吃了些东西,继续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舒舒服服起床。

他又泡了一次温泉,吃了些好消化的清淡的食物,摸一摸嗓子,已经不疼了。

朱标乱唱了一曲小调,满意地点头。他的声音也不哑了。

“标儿,你鬼叫什么?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朱文正从树上跳下来,吓了朱标一跳。

朱标看看树,又看看朱文正,无语道:“正哥,你还真喜欢这棵树。”

从他还小的时候,朱文正就爱在这棵树上睡午觉,也不怕摔下来。这棵树真是承受了太多。

朱文正拍了拍树干道:“真怀念。你还没说你鬼叫什么呢。”

朱标道:“没鬼叫,就试试嗓子。”

朱文正道:“四叔说,你醒来就去找他,他有事说。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朱标不明白朱文正这前后句之间的逻辑联系是什么,为什么自家爹叫自己过去,正哥让自己再睡一会儿。

不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朱标已经习惯无视朱文正前后逻辑不搭的话,只抓他话语中的重点:“爹在哪?”

朱文正拍了拍朱标的肩膀,带朱标往一处别院走。

他一边走,一边道:“你这么积极干什么?昨天累了一天,今天好好休息。我看他神情也不是很急。”

他走到朱元璋住的院子时,朱元璋正在庭院里和徐达打架,地上还躺着汤和与周德兴。

陈英深呼吸了几下,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不知道。”

李文忠道:“就……突然打起来了,标儿,你去问问?”

他和陈英莫名其妙看着朱元璋和三个老兄弟打起来,是不敢问也不敢劝,只能带着御医在一旁傻站着。

朱标刚上前一步,朱元璋就一拳头揍到徐达眼窝子上,徐达也倒下了。朱元璋得意大笑。

朱标赶紧让御医给徐达敷眼睛,疑惑道:“爹,徐叔叔哪里惹你了?”

朱元璋指着徐达道:“他们仨在我忙碌的时候偷懒,在外面喝得烂醉,我揍他们是偏袒他们,否则他们该去牢里醒酒!”

朱标更疑惑了。周叔叔就罢了,可能真的会做出这种事。但徐叔叔在工作上向来恪尽职守,谨小慎微;汤叔叔现在也改了喝酒误事的毛病,做事也很稳妥。他们两人都不像是会在自家爹忙碌的时候翘班喝酒的人啊。

徐达捂着眼睛,告状道:“你别听老大胡说!我们仨就是在休沐日喝酒没叫他,他小心眼!”

朱元璋骂道:“屁!我都没休沐,你们有个屁的休沐日!”

朱标一个头两个大。他明白了,又是长辈之间亲切友好的拳□□流,就像是他几个弟弟一样。

只是爹,你们的年纪也大了,还这么乱来,我怕你们闪了腰啊!

在不和理性和逻辑的事上,朱标已经习惯直接忽视,直接抓重点,让人给叔叔们治疗淤青,然后把自家爹哄开心。

朱元璋昨日说要给徐达等人好看,他今日就做到了,真·金口玉言,舒坦极了。

敷了药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徐达三人吃着朱标从南方水果做成的果脯。那模样,哪有半点之前坐在地上哀嚎的凄惨。

朱标腹诽,三位叔叔的演技越发精湛了。但这瞬间切换的演技,他真不知道该吐槽是认真还是敷衍。

朱标赶紧让人把自己好不容易用土法烤炉做出来的果脯小饼干端上来,哄爹开心。

这些果脯小饼干本来是给进入六部的弟弟们的慰问品,现在先给爹吃吧。

朱标的弟弟们本来想和大哥分享看到大哥文斗的兴奋,结果一大早就被朱元璋赶出了门,继续去六部干活,小小年纪就有了社畜的苦。

见朱标再次把朱元璋哄住,徐达等人隐晦地交换眼神。

看,只要标儿在,老大就是纸老虎,不怕!

“爹,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朱标等朱元璋吃完一碟子小饼干后,才问道。

总不能他爹是让他来看叔叔们被揍吧?

“哦,昨日我见刘三吾的神色有些不对。”朱元璋灌了一杯水,满意地揉了揉肚子,“你不是说你昨日出宫有什么计划吗?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和刘三吾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