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心学的季仁寿给了朱升一个鄙视的眼神。
他也给儿子说:“你一定要学习好格物课。研究透彻了事物的本质,你才能更了解内心。”
季仁寿的儿子:“……嗯。”
所以他爹把他从家乡叫来,后路不要了,全家都待在应天,就是为了这个“格物课”?
两个冤家对头的儿子对视一眼,建立了惺惺相惜的友谊。
爹都有点坑,非要他们在一个孩童手下读书,他们很难不建立友谊。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这个神奇的孩童折服,认真学习起来。
两人携手并进,互相学习和鼓励,最终共同攀登上了格物致知的高峰,创立了千古友谊佳话,这是后事。
现在他们只是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地翻开了印着“格物致知”四个字的薄薄课本。
和他们一起学习的大龄学生,还有燕乾和廖永安。
廖永安处理完廖家的事,和廖永忠说清楚一些利害关系之后,找回了回娘家的妻妾,一同就正式住进了陈家别院。
廖永安被俘虏后,廖永忠在礼法上不好养着一个没有子嗣的兄长妻妾,便让兄长的妻妾回了娘家,每月给予钱粮上的照顾,直到她们再嫁。
那时候,兄弟二人都不认为廖永安还有活着回来的一天。
现在廖永安把没有再嫁的妻妾们找了回来,大家又组成了一个家庭。
廖永安身体确实虚弱得厉害,恐怕要养好几年才有起色。他歇了回战场建功立业的心思,回宗族把家主的位置正式让给了廖永忠,自己尽心尽力教陈标水军的事。
结果廖永安教了之后,郁闷的想,陈标虽没有实践,但在纸上的水军本事,比他还厉害一些。
最后倒是陈标在教他了。
陈标开始教格物课后,廖永安也加入学习。
廖永忠现在虽没有打仗,但也在外地练兵,不常回应天。每当廖永忠回应天见哥哥,都发现他的兄长大人要么在认真读书做功课,要么在和陈家的孩子们一起玩耍,悠闲极了。
廖永安在牢狱生涯中本就掉了许多肉。现在跟着陈标读书,身上有了读书人的气质,再换上一身文人长衫,就真的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文人模样,半点看不出违和。
廖永忠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点酸了。
“哥,你还是好好锻炼身体,早日回战场,咱们一起率兵打仗,建功立业。”廖永忠酸溜溜道。
廖永安淡淡道:“主公已经承诺我,待他当皇帝后,我肯定是个侯爷。我已经不需要建功立业。你努力,看能不能当个国公爷。”
廖永忠酸溜溜道:“哥,你也可以努力努力,当个国公爷啊。一门双国公多好?”
廖永安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哥我现在是在养身体,造孩子。没有性命,没有孩子,当个国公爷有什么意思?。”
廖永忠道:“那你也可以回我家养身体,玩我的孩子啊。你侄子和你更亲近。”
廖永安摇摇头,道:“我侄子会教我读书吗?会给我做美味佳肴吗?会带着我玩各式各样有趣的游戏吗?啊,扑克真好玩。”
廖永忠:“……”
廖永安从袖子里摸出一盒扑克牌:“来,标儿还没有往外贩卖的新游戏,哥给你一盒,规则在盒子里的说明书上有。你继续忙去吧,哥要要和燕琅琊一起去工坊做实验了。”
廖永安挥挥手,给廖永忠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廖永忠攥紧着扑克牌,心里更加酸涩和委屈。
哥,我还是你唯一的亲人吗?我在你被俘的时候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结果你好像回来后并不是很想我?
陈家就那么有趣吗!
廖永忠回家后,拆开扑克牌盒子,黑着脸研究这个游戏究竟有多好玩,能把兄长的心勾住。
他研究之后,找来妻妾一起玩了几把。
然后他看着妻妾脸上的纸条,又摸了摸脸上的纸条,心中大骇。
他居然和妻妾点着蜡烛玩了一个通宵的扑克牌,一点都不困!
廖永忠的夫人问道:“夫君,这扑克牌哪里有卖?”
廖永忠恍惚了一下,道:“啊,没得卖。我哥从标儿手里拿的。”
廖永忠的妻妾立刻围了上来,眼睛噌亮:“大哥能从标儿手中拿到未曾贩卖的好东西?!胭脂水粉和护肤脂膏也可以吗!”
廖永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