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慧手中拿着发簪，站得笔直，定定地看着对面的秦蓁，轻声说：“皇后娘娘，你真的不能改变主意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云如慧一字一句的道，“只要你答应，不废了我蜀王妃的位置，我什么都能做到。”
“你不想让我再见王爷，那我保证，我一辈子都不再见他。我就住在东苑，我一步都不踏出去。蜀地的政务我也不再插手，一切都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来。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这个蜀王妃，我只要求是萧遥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就只要这个。”
“皇后娘娘，你就看在我们年少相识的份上，成全我这一次吧。”
秦蓁盯着云如慧手中的发簪，神色恍惚了一瞬。
有那么一瞬间的事情，秦蓁好像看见了曾经站在秦府门前自戕的自己，可那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秦蓁很快回过神来，看着云如慧说：“可是，萧遥已经不记得有你这么个人了。他不记得自己已经娶妻，不记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云如慧这个人。”
云如慧的眼眶泛红，咬着牙说：“没关系，他不记得也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
秦蓁缓缓的摇了摇头，轻声说：“你不能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不能让他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最好的方式，就是你离开蜀王府，去过你自己的日子。”
云如慧眼眶比之前红得更厉害了，拿着发簪的手在隐隐地发抖：“皇后娘娘，真的不能再通融了吗？”
“就你自己对萧遥做的那些事情，别说是保住你王妃的头衔，怕是要治你个死罪。”秦蓁沉声说。
萧遥再怎么说也是皇家血脉，却被云如慧那般虐待欺辱，真要计较起来，云如慧的命都保不住。
她只是要送云如慧走，已经是格外的手下留情了。
“你父亲曾是御史，这些规矩你应该比我更明白，”秦蓁沉声道，“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再做纠缠。”
云如慧眼里的光渐渐地熄灭了。
她低垂着头，轻声说：“是的，我都明白，我都知道。”
就她对萧遥做的那些事情，够她死个几次的了，说不定还要连累整个云家。
虽然如今的云家早就已经衰败了。
云如慧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秦蓁，一字一句地说：“皇后娘娘，从我嫁给萧遥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没有想过这辈子会离开他。活着，我是他的人，死了，我也是他的鬼。只有我云如慧，才是他萧遥明媒正娶的妻子，谁也不能取代我，谁也改变不了这件事。”
秦蓁一听她这么说，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别动，”云如慧对着秦蓁笑了一下，轻声说，“别靠我太近，仔细血溅在你身上。”
秦蓁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云如慧抬起拿着簪子的那只手，用力朝着自己的脖子刺了下去。
霎时间鲜血喷溅，秦蓁的眼前一片腥红。
有那么一瞬间，秦蓁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