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你给我站住!你不是绝对不还手吗!”明元朗左右手提着两把鸡毛掸子,愤怒地喘着大气冲着苍乔骂。
苍乔站在花桌之后,没什么表情地摸了摸自己多了好些道红印的俊美面皮,估摸着明日就要鼻青脸肿了。
他淡淡道:“是啊,可我没说不动啊。”
这可怪不得他,他这位姐夫,或者说未来岳丈是个心黑手辣的。
小姑娘有多喜欢他的这张脸,他心里清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所以,想要打坏他的脸,这不成!
“你你你……你有本事别出这门,出了这个花厅,你就一辈子别想当她正头夫君,我家不缺钱,我养女儿和外孙一辈子,孩子跟若若姓!”
明元朗气结,拿鸡毛掸子指他大骂!
行,怪他低估了这个王八犊子的狡诈!
苍乔想了想,看一眼自家未来岳丈,幽幽道:“好,我不出花厅。”
就算花厅不大,但就明元朗这点功夫,想打到他,只能是刚才那样,自己站着不动了。
明兰若乖乖巧巧地跪坐在那,扮演乖乖小女儿,降低存在感。
顺道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自家爹提着两把鸡毛掸子,跟着自家男人在那划出“游戏规则”。
然后老爹杀气腾腾、龙精虎猛地跟把自家男人撵得到四处闪避,鸡毛一屋子乱飞。
自家男人为了哄岳丈还要让老爹打,可还得护着他那张美貌的脸蛋,不叫打坏了。
哎,这就对了,打吧、打吧,叫爹爹出一口气,顺便也把当初他欺负她的那口气出了,倒是好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明元朗累得坐在八仙椅上喘大气,手里的两把鸡毛掸子,虽然他灌注了内力护着。
但还是一把断了,一把也快断了。
反正上面那些鸡毛基本没了。
明兰若起了身,乖乖巧巧地在一边端茶倒水,给她爹擦汗:“爹累了歇歇,不急,一会再继续打。”
苍乔站在一边,冷冷地看了明兰若一眼,挨打的不是她,所以可以嘴皮子这么利索地安排?
他转过眼,面无表情地摘掉自己脑门上的几根鸡毛:“国公爷还要打吗?要的话,我让人再送两根鸡毛掸子来?”
明元朗闻言,气得把手里的一根快断的鸡毛掸子朝着他砸了过去:“滚出去!”
苍乔没动,由着那鸡毛掸子砸自己身上,掉地上成了两半。
明元朗见状更生气了,朝着边上的明兰毫不客气地也扔了根断的鸡毛掸子,不过却没扔在女儿身上,扔在脚边:“滚滚滚,你也滚出去,带着那没脸没皮的通通都滚犊子!”
明兰若乖乖点头:“爹爹好生休息,明儿若若再过来。”
说完,她小步离开,苍乔这才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出去。
明元朗疲惫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揉着眉心,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下惆怅——
萧家遗孤就只剩她这一根独苗苗了,还好观音给他生的是个女儿,否则就算跟他姓,他都保不住这孩子。
虽说儿大不中留,可若若为什么选了他?
观音呐……
当年那些事儿,我自己心里的坎都过不去……唉。
萧家人和你都没想要她复仇,只希望她一生平安喜乐,可是现在……她还是走上了那条路。
只愿观音你和岳丈他们在天上要好好保佑若若……
……
明兰若出了门,立刻吩咐一直守在院子外的仆人:“马上进去,好好照顾国公爷,如果国公爷病情有异常,立刻来报。”.
“是。”几个仆人立刻恭敬地点头,往房里走。
明兰若又唤住一个人:“去取一件披风过来。”
那人仆人点点头,不一会就拿了一件明兰若让人给明国公做的新披风过来。
明兰若接过披风,将人都打发走,再抱着披风到了苍乔身边,一抖披风,给他从头到脚遮住了。
也将他所有的狼狈都掩盖,她仔细地替他系好披风的带子。
感觉到他看着自己的幽沉的目光,明兰若轻咳一声:“回去吧,父亲也是担心我,督主不要介怀。”
堂堂东厂督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怎么能被人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