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岳安帅府四少坐镇,料谁亦不敢造次。
于是,婚礼一事,仍旧如期进行。
时日将近,吴公馆上上下下,皆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是日,迟榕偷偷从柜子里顺了一捧提前备好的喜糖,预备藏在衣兜里闲来打嘴。
那喜糖买了好几袋子,除去最为流行的水果硬糖,更有一样酒心巧克力,稀奇得很。
那巧克力当中夹的是白兰地,气味馥郁柔和,迟榕是个酒闷子,会喝酒却不懂品酒,说不出这白兰地的好,但只觉此酒回味无穷,更能够回甘,故而贪嘴了几分。
自喜糖备下以来,迟榕天天都要去抽屉里顺一捧糖吃,是为分毫行径,不容易引人注目。
然,到底是积少成多,总归是要暴露的。
这厢,迟榕正偷吃着酒心巧克力,谁料吴清之突然冒出,竟是将她逮了个正着。
“迟榕,少吃些,免得牙疼。”
吴清之柔声笑罢,直要去查她的口袋,迟榕胆战心惊,面上却很能狡辩。
“我偶尔就吃一两颗,不会多吃的!这些是要拿去分给商行的同事们吃的!”
迟榕话毕,复又主动献宝,轻身一跳勾住吴清之的脖子,嘴对嘴的吻上,渡去口中的酒心巧克力。
吴清之病体已然痊愈,大约可以尝些烟酒了,迟榕此举实在亲密,根本落得他的心意。
于是借机深吻,唇齿相依之时,酒香四溢。
一吻毕,但见吴清之缓缓的抬起头来,双颊微红。
吴清之此番模样,着实难得一见,迟榕又紧张又惊奇,唯有后退连连。
“别啊,吴清之,你你、你不会是个一杯倒罢?”
那厢,但见吴清之微一扶额,只摇头叹道:“迟榕,我的确不太擅长喝酒。”
此话一出,吴清之更是一手扶住了柜子。
谁料,大约是头晕目眩所致,吴清之一个不经意,脚下趔趄一下,竟是将那柜子的抽屉拽开来几分。
他果然顺势望去,但见其中喜糖散落,原先小山似的满满一袋子,如今,却是只剩兜底。
吴清之立刻用眼神锁住迟榕。
“迟榕,倘若喜糖现在被你吃光了,那婚宴上还吃什么?”
迟榕心虚至极,唯有支支吾吾道:“反正婚宴上也是我吃,早吃晚吃,又有什么区别嘛!”
吴清之简直要被她气笑,好似养了个不听话的女儿,讨厌却可爱,犯了错亦舍不得抽打。
于是大手一箍,径直扣住了迟榕的腰身,问道:“那你且说说看,反正要生孩子,早生晚生,又有什么区别?”
迟榕哑口无言,复又向后退了一退。
唯见她羞得脸红,小手抵着吴清之的胸口,嘴里哼哼唧唧道:“我们说好的!现在才不生孩子呢!”
吴清之自是不会强迫于她,只是迟榕调皮,左右须要吓上一吓,于是几番逗弄,方才收手。
迟榕挨了训,直呼啦啦一把丢回了喜糖,然,甫一回眸,却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但见她拈着一枚酒心巧克力,仍是不懈的央求道:“刚刚那颗巧克力被你吃了,我今天一颗都没捞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