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榕,你还要嘴硬!”
但见吴清之非常之坚持,迟榕遂眨巴眨巴眼睛,十分了然的哦了一声。
却又再如方才那般,只惟妙惟肖的学了两声猫叫,嬉皮笑脸道:“猫咪就是这样叫的呀,老吴老吴,叫得可凶啦。”
吴清之听罢,旋即掰过迟榕的下巴,双目相视,只见他目色晦暗,显出一种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道:“迟榕,那你可知,猫咪这样叫唤,是为何意?”
迟榕嘴巴紧闭,不敢怒亦不敢言。
答案分明是显而易见的,可若脱口而出,便显得她正有此意。
吴清之生的俊美,此番面容被画斑驳,竟是意料之外的有些可爱。
迟榕嘟一嘟嘴,吴清之便凑脸上去,低声道:“——是为怀春,是为求爱。”
“迟榕,我可不管你玩闹与否,”他扣住迟榕的脸,一字一句,“我权当你是心意如此。”
迟榕的脸登时蹿红了,绯色从颈间至耳垂,自下而上,犹如燎原之火。
一句野猫叫春,竟能被他说得如此文采斯文!
可愈是斯文,就愈是教人浮想联翩!
迟榕于是紧咬住下唇,哼哼唧唧的说:“吴清之,我讨厌你。”
然,嘴上讨厌是假,面色羞红却是真。
路上行人来往,倘若一直顶着一张花脸行事,到底是不够得体的,迟榕于是拉着吴清之行至路边,在一处水泵前停下。
这水泵连接着地下深水,原是一口石砌的水井,专门共与行人解渴用的,后来为了保护水源卫生,遂改制为水泵,更加阀门龙头用于取水。
迟榕拧开龙头,凉水流淌清洌,吴清之便不客气的掬水洗脸。
那泥灰遇水即化,泼水不过三两下尔,吴清之的面上已然复原,白净如初。
他抹了一把脸,正欲直起身子,却不曾想,当是时,那马路的对面,竟是陡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迟榕亦被这惊叫声吓了一跳,于是手上一滑,龙头大开,凉水登时喷溅了满满一身。
“你怎敢教清之使用这等低贱的器具!”
其声切切,震耳欲聋,迟榕回首,果然立见白娉婷。
却见白娉婷摇摇的指在此处,指尖颤抖非常,简直不能相信当下所见之情景。
“那可是路边贱民取水用的水泵!脏得不得了!你竟敢——”
白娉婷越说越气,当即横穿马路而来。
她原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谁料,甫一靠近过来,却是柔情似水的取出一块手帕,直要覆于吴清之的面上去。
然,吴清之漠然后退一步,竟是躲开了她的手。
白娉婷当场愣住,进退两难之时,唯有低声道:“……清之,你且用这手帕擦一擦罢。”
【作者有话说】
彭:你们以为我下线了,但我没有。白:你们以为我下线了,但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