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主发问,且又问的无端,小柳听罢,竟是一愣。
“倒也不是不可以……”
吴清之淡淡的打断她:“如此,便请他来一趟岳安,即日就传。”
话毕,便向管家招了招手,只吩咐先将小柳安顿下来,再打赏些银钱,以作报酬。
迟榕在旁的听着,当即会了意。
这些时日,他二人皆为寻找工匠操碎了心,如今小柳探访,竟是一桩意外之喜。
如能成事,自是最好不过了。
迟榕这般想着,心里便放得开了些,晚饭亦是吃得开怀,足足扒了两碗白米。
若说是春困秋乏,那夏季又该是个怎么算法,迟榕吃得撑涨,不愿行动,只想犯懒。
吴清之戳一戳她的小脸,调笑道:“迟榕,不如陪我出去走一走罢,免得消化不了,夜里胃胀。”
迟榕哼哼唧唧的说:“年纪大的人才会胃胀,我年轻着呢,要走你自己去走。”
话音刚落,迟榕顿感后颈生出一股凉意,心中更是悔了个彻底。
她当真是懒过了头,脑筋亦是着了锈,怎的这般粗心大意,竟是戳中了吴清之年龄上的弱点!
迟榕于是嘴角抽搐,灰溜溜的一笑:“是这张椅子太软太舒服,我才不想去走……不是……”
“迟榕,可是你以前在此学习的时候曾经说过,椅子带刺儿。”
吴清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话毕,更是委屈的叹了一息,道,“也罢……夫人嫌弃我,我又何苦为难……”
迟榕闻言,登时如鲤鱼打挺,直直坐起,复又抱住吴清之的手腕,撒娇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犯了懒……我、我当然喜欢你了,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话到了尾音,竟是娇娇怯怯的抖了起来。
吴清之装出很是受伤的态度,轻声道:“迟榕,不必多言。”
以迟榕的心性,若是想教她坦明心意,更在言语上表白,本就事件难事,除非智取。
迟榕吃软不吃硬,佯装失落,以示弱对付,最是容易得逞。
如此,结局便可想而知了,但见吴清之郁郁寡欢,迟榕果然攀上身去,先是亲了亲他的脸,方才小声说道:“我最喜欢你了,你怎么可以装作不知道呀。”
“有多喜欢,才能算是最喜欢?”
迟榕顿了一顿,脸上登时泛起红霞,竟是羞怯至极:“……以后可以给你生孩子的那种喜欢……算不算?”
话毕,却又惊觉略有几分唐突,遂吞吞吐吐的补充道,“但你也不要肖想于我!我说的是以后!以后可以!现在不行!”
吴清之原是略略的皱着眉,一张斯文俊美的脸显出几丝忧色,迟榕甫一言罢,他竟是手指微微拢紧,心中震颤。
“迟榕,可我管不住心神,总要肖想于你,你可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