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榕被此举吓了一跳,低低的叫了一声,可话一出口,音色却变了调,有种难以言喻的娇媚压在话尾。
他二人相隔着木门一扇,体温却贴合的紧。
吴清之擒着那细细的腕子,轻笑出声:“迟榕,是你说要我给你吹一吹的。”
这登徒子又拆她的话!
眼下,迟榕不着寸缕,沐浴罢更是通身酥软,哪经得住这般孟浪的调戏,当即羞愤至极,嗔怒道:“谁谁谁、谁让你现在吹了!我又不急,就是你颠倒是非!”
“迟榕,你若是不急,又怎会在疱上掐个印子出来,”吴清之垂眸,看着那指甲掐的带着弧度的十字印子,不由得失笑道,“小孩子才这么做,你倒是也不落下。”
“你懂什么!掐个印子就不痒了!就用不着你吹了!快把裙子拿给我!臭流氓!”
听着一声又一声娇滴滴的骂,吴清之只怕再如此逗弄下去,压不住火气的那人不是迟榕,而是他自己了。
迟榕自是怒火中烧,至于他心里燃的是什么火,不说也罢。
迟榕气呼呼的换了丝裙出来,吴清之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里,只见他修颈宽肩,长腿交叠,好不优雅,是一副不疑有他的斯文君子相。
可一旦关了门,这闺中孟浪的模样,却只有迟榕一人知晓。
思及此,迟榕立刻绷紧神经,又去挑了一件阔袖的素袄披上,只怕吴清之再对她动手动脚,撩拨得她脸上与身上皆是燥热难耐。
更衣罢,吴清之见迟榕裹得严实,便知道是方才疯过了头,于是敛了神色,一本正经道:“迟榕,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答应。”
“先说事儿,说完我再看看能不能答应。”
迟榕薄怒未消,又带些羞臊,小脸仍是红扑扑的,眼中更含潋滟。
吴清之心猿意马的理一理嗓子,压住心中旖旎的想法,喉结上下深滑一度,指尖却点住茶几上的一摞账本,说道:“今日玩过了火,于是剩了些工作须要收尾。迟榕,我想请你帮我分摊些许,如何?”
话音刚落,吴清之回眸,只见迟榕眼瞳晶亮,熠熠有神:“真的吗,真的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办公吗!”
迟榕面露惊讶,若非亲耳所闻,她简直不敢相信,行事严谨的吴清之竟说出此等话来。
“自然,我正是请你陪陪我。”
吴清之笑意阑珊。
迟榕得了肯定,立刻飞身扑过来,激动的难以自恃。
于公,迟榕总希望能为吴清之分担些劳碌,于私,跟着吴清之办公,她亦是得了学习偷师的机会。
“那我要做点什么呢?”
迟榕郑重其事的坐好,只待吴清之的安排,谁料他却起了身,去书房取来纸笔各一,在迟榕眼前放好。
吴清之说:“这些账本我已查过,出了问题的名录需另做誊抄,好归进档案里,以备随时钦察。迟榕,我便是想请你做我的速记员,将我点到的假账空账记录在册。”
话毕,已是执起其中一本账簿,翻开来,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不知夫人能当此任否?”
迟榕斗志熊熊,笔尖捏的死劲,指尖都泛了白:“你放心,我一定分毫不差的完成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