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哄了又哄,亲在眼皮上脸颊上唇上,还要抱得更紧,迟榕方才消了气。
迟榕喜欢吴清之的亲近,可平日里又不愿意坦诚的接受,倒是这清晨的小小误会,教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在一起亲热了个够。
与迟榕黏黏糊糊一早上,再紧赶慢赶的吃了碗鸡汤馄饨,吴清之这才拎起公文包要去上班。
临行前,吴清之侵身附耳,在迟榕脸侧轻声道:“迟榕,我明天休沐,我们去拍结婚照罢。”
说罢,唇角勾起,自是一副含情脉脉的神色。
迟榕一怔,旋即红着脸垂下头去。
“你离得我太近啦,夏天离得太近好热呀。”
她小声呢喃着。
明明他二人是阴差阳错的成婚在先,如今却把恋爱放在婚后来谈,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竟处处是心动与悸动。
吴清之上班去罢,迟榕便也换好了衣裙,只等着管家布置家中事务毕,开车送她回迟家。
管家办事干净利落,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迟榕便已经坐上了车子。
这辆敞篷的黑皮汽车如今改造过了一二,后座装了一顶帆布的遮阳篷,乃是前些日子吴清之请工人来装的,为的是怕迟榕坐车晒着,中了暑气。
迟榕靠在后座,享着一座阴凉,舒心惬意。
吴清之对她这样好,连她阿爹都能一眼看得出来,可二叔却总不喜欢吴清之,实在令人费解。
正想着,管家慢慢踩了刹车,打着方向盘绕进了城西,在迟家门前的胡同口停了下来。
“少夫人,我便不进去了,您有事就请下人吩咐。”
管家恭敬说罢,迟榕便点点头遣走了他,自己下车扣了扣门。
扣门声未落,红漆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来人正是迟二爷。
“小姑奶奶,吴公馆的点心不和你胃口,终于知道回家了?”
迟二爷酸唧唧的挖苦着迟榕,一只手却往迟榕掌心塞了一把敲好的核桃仁:“这核桃当真皮薄肉大,能卖个好价钱,你和老子学了这么多年才做出这第一笔买卖,出去了可别说我是你二叔!”
迟二爷对迟榕视如己出,乃是十八年如一日的刀子嘴豆腐心,这核桃再好吃,也不过是小钱,本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却也为了侄女快马加鞭的连夜运回岳安城。
迟榕嘿嘿一笑,一颗颗的把核桃丢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连忙凑到迟二爷身边去:“二叔,你真是神通广大,这一宿功夫就把核桃弄回来了,我从小就最崇拜你,我现在更崇拜你。”
迟二爷嫌弃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别拍老子的马屁,你不是要账本吗,要就赶紧过来!”
话毕,他叔侄二人亦步亦趋,一前一后,速速进了堂屋坐定。
迟二爷正襟危坐,将几本卷了页脚的册子递与迟榕,语气里满是严肃:“阿榕,你当真要去吴氏上班?做账看似是文职工作,里面的腥风血雨可不比打打杀杀来的少!”
迟榕坚决的接过账本,定定的看下迟二爷:“二叔,我也想要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