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仕河教下人买了好几斤烧刀子,所以抬回金公馆的是好几个土陶酒罐。
这种白酒本来很难上的了聚会的台面,可是为了那个娇嫩的吴太太,金仕河才不管那么多,当即命人取了白瓷青花小酒盅来。
“吴老板好福气呀!”金仕河看着吴清之,凭空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吴清之面若寒霜。
金仕河的别有用意吴清之早已看了出来,他携迟榕入了公馆的时候便有所察觉。
他的迟榕俊俏可人,那般灵气的白兔儿模样,一颦一笑都是撩拨,吴清之只恨不能把她在家里藏的严严实实。
可人情世故避免不了,他不得不带着迟榕走动。
只是吴清之本以为念及生意上的种种往来,金仕河不敢放肆,但小人不比君子,这种男人偷惯了腥便收不住,活得像条公狗。
所以吴清之哪怕低头服软,也不愿意让迟榕再沾一滴金仕河敬的酒。
“金老板何出此言?”吴清之冷笑。
金老板咧嘴一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嘛!”
他话音刚落,蒋孟光便见缝插针的举起酒杯附和道:“是这个理!可惜我们不常见金太太,听说她在乡下养病,那我祝金太太身体康健,早日与金老板团聚!来,喝酒!”
说罢,劝着金仕河一口闷了这一小盅。
这烧刀子极为烈性,酒香扑鼻,却灼的人喉咙滚烫,胃里也火烧火燎的。
他二人喝下不过一瞬,皆是被呛得龇牙咧嘴。
迟榕觉得好笑,出口挑衅道:“金老板,我敬你一杯大的,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迟榕不会太多文绉绉的贺词,她也没想真心祝福金仕河。于是随便扯了两句,就夺了一罐烧刀子来,吨吨吨的往刚刚喝红酒的水晶高脚杯里倒去。
众人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触目惊心。
白酒混着未饮尽的红酒,满满的盛满大肚高脚杯。
迟榕一抖裙边,双腿交叠,露出一双闪银的猫跟小皮鞋,周身莫名起了股煞气。
“吴清,不妙啊,你家迟榕二郎腿一翘怎么有点像迟二爷啊!你看她爷俩翘二郎腿的起手动作都一模一样,要先抖一抖长襟。”蒋孟光暗搓搓的对吴清之说,“万一她真的能把金老板喝趴下呢。”
“金老板,生意兴隆啊生意兴隆!”
迟榕举起酒杯,只一个抬头,便干了杯,脸上还笑嘻嘻的:“金老板,该你了噢。”
迟榕面不改色,大气都不出一口,仿佛无事发生。
那可是七十多度的烧刀子!比俄国的伏特加还要烈,她还掺了红酒喝!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就连吴清之也不例外。
他去捏捏她的手,可迟榕回看他,还悄悄嘟囔了一句你怕什么,眼色清清明明,毫无醉意,脸都没怎么红。
金仕河见状,不由得咽了咽吐沫。
刚刚与蒋孟光喝的那一小盅他还没消化过来,只觉得隐隐有些酒意冲顶,现下这吴太太竟风轻云淡的干了个大杯!
他现在毫无退路,横竖都得把这杯混着红酒的烧刀子一气喝光。
可万一这吴太太是强装的表象呢?金仕河只得这般劝慰自己,于是颤颤巍巍拿起高脚杯,心一横,闭眼往嘴里猛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