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之大概睡了半个钟就醒了,他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按时按点的运作着。
迟榕把剥好的板栗仁捧给他,吴清之便笑起来,他好像总是爱对迟榕微微带笑。
吴清之还有工作要做,迟榕也不和他多聊,自己回书房找出了课本要温习。
吴清之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忽道:“迟榕,我想去你房里办公。”
迟榕一听,如临大敌道:“你这是要监督我做功课吗?”
吴清之失笑:“茶几小,挤不下。但这样也好,我教你做题。”
迟榕慌道:“我一个人没问题的!我、我就喜欢一个人写作业,这样静得下来。”
迟榕并不是乖,而是另有打算。
迟榕的功课只英语一门亮红灯,她要看的正是英语书。
迟榕本想蒙混过关,把作业随便选几个ABCD就草草了事的,谁知这吴清之竟然要亲自看她写作业,实在是抓住了她的七寸。
吴清之不让步,他的确想看看迟榕有些什么小招数,迟榕拗不过他,只得乖乖听话。
如今吴清之的书房已成了迟榕的闺房,吴清之进屋时还能闻见一股香味,那是一种淡淡的皂香和脂粉的甜香,奶呼呼的。
吴清之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扫了一眼室内,忽见床头叠放着一件乳白色的丝绸衬裙。
他立刻咳了几声,速速翻开了公文。
迟榕搬了椅子坐在吴清之的左边,这样比较不容易影响吴清之写字。
她竖起课本,装出一副勤奋好学的模样,实则总在偷看吴清之。
吴清之专心办公的样子实在好看,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那高高挺挺的鼻梁上,显得他很优雅。
迟榕看一眼课本再看一眼吴清之,书上的生词一概不认。
迟榕学英文的态度差得一塌糊涂,于是作业也就跟着一塌糊涂。
作业册上留的内容是几道语法选择题,还有一道用生词写短作文的,迟榕题也不看,将选择题都选了C,算是写完了,作文就空在那。
迟榕撂了笔,本想离座去玩,却奈何吴清之在她身边守着,只得假模假样的装作很勤学。
吴清之看出她的不耐,于是拿过迟榕的课本翻了几页,当页的这篇课文讲的是洋人男孩Jack介绍他父亲的打扮,生词无外乎是新式男装和一些饰品的词汇。
迟榕想把书夺回去,吴清之不同她较劲,将书还给了迟榕,却忽又一下子抽过迟榕的作业簿来。
这下子迟榕急了,嚷嚷道:“你抢我东西,还给我还给我,你耍无赖!”
迟榕并不怕吴清之笑她英文很烂,毕竟她觉得英语差些不碍事,家里总有人能保她不学无术。
迟榕怕的是吴清之这般严谨之人要她认真作业,好好补功课,若是那样可就真要了她的命:“我不用你教我,也不用你给我改作业,反正我作业写成什么样又不关你的事!”
吴清之一边举高了作业一边看,十道选择题只蒙对了三道,甚至都不算是蒙出来的。
吴清之又好笑又好气,于是把作业本摊开,沉声道:“教妻子读书是丈夫的义务。”
“谁、谁和你是夫妻啦,别以为你和我回了趟家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